李二有些沉默了,也有些胸闷。
若是别的皇帝,魏征的这一番话语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会让皇帝觉得是不是平时给魏征脸了,才让魏征如此的猖狂。
可李二不是别的皇帝,他是“自古治军者无能出其右的大唐天策上将。”
他是知道改的。
魏征一口气说完许多的话以后,心中居然生起了酣畅淋漓的感觉。
他可真的是憋坏了,谁当太子的这件事情,他可是和李二不知道商议过多少遍了。
可是在别的事情上,李二改的多么快,那么在继承人的事情上,李二就有多么的犹豫不决。
每每受挫一次,魏征就会在这件事上留下一道心结。
继承人的事情不能早早敲定,会留下大问题的。
这也算是魏征从杨勇与杨广,李建成和李世民的事上汲取的众多经验中的一个。
“所以这便是你选择高明的原因吗?”沉默了良久的李二声音沙哑的说道:“如今你又来见我,恐怕不只是单纯的为了羞辱我吧?”
“陛下是臣的君父,臣怎么会羞辱陛下呢?”魏征很认真的说:“臣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旧事再度发生,所以才来此。”
“若是陛下和太子互相碾轧,最终引起一场大动乱,这究竟是陛下的错,还是太子的错,又或者是我们这些大臣的错。”
李二和李承乾的全面战争流血的可不只是长安了。
“别记了!”李二转过头对着在一旁笔耕不辍的褚遂良怒吼道:“这种君臣私下的谈话你记他做什么?”
“这”
褚遂良迟疑了一下,然后将刚才李二说的话也记录了下来。
“我!”
李二一时间有些气血逆流了。
这种话要是流传下去,他英明神武的形象还能留下几分?
“陛下”褚遂良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光是记陛下这里,太子的那边也没有落下。”
“您看这里,太子让我如实记载的,这可比您的谈话要”
李二看着褚遂良的记载有些沉默:“这个就不要记了吧?”
“这个逆子不要名声,我还要呢?”
李二有些丢不下来这个脸。
“陛下,记史乃是国之大事,如何能不写。”魏征劝慰道:“更何况我们这里记的明明白白的,便是别人瞎写也无从立足。”
毕竟你正史里面不写的,那野史里面可就肆意发挥了。
就比如咳咳钩子文学。
据说完颜构就是凭借卖钩子坐上的皇位,所以才心理如此的扭曲。
“太子承乾幽弟以图大位,虽其属成济所为,然太子承乾得利,故皆太子所为。”
-《旧唐书-玄武门之变》初版
“然,一切乃成祖逼之。”
-《旧唐书-玄武门之变》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