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舍不得喝,特意留着今日等你们过来时,好生招待你们。”
徐军说完,把留了一小块的茶叶包装好,放回圆木盒里。
“话说,徐先生,咱们二十二回娘家待嫁,这几天徐先生独守空房,是不是饥渴难耐啊?”黄娇娇打趣道。
梁丘被茶水呛了一口,赶紧拽着黄娇娇的脖子,伸手捂住她的嘴,生怕她下一句话更雷人。
“娇娇,你,你怎么这么,你也太直白了吧!”梁丘小声凑在她耳边说道。
徐军没有做声,只是低头看着茶杯笑了笑。
随即修长的手骨节持着茶杯,若有若无地喝了几口茶。
他是想的,很想很想。
不过说是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为了吉利,他很认真地在遵守所有流程。
黄则看着徐军的动作,在男人的世界里,如果一个女人占据了他重要的位置,那么她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希望她永远幸福。
黄则转了转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再次喝了一小口茶。
“徐先生,十一点半了。现在开饭,还是再等一会。”厨房的温雪阿姨系着围裙,笑意盈盈打断了夜们的谈话。
“你们可以让他赶紧撒泡尿留着,过了这几天就没这机会了。”
“忙了一上午,我都饿了。开饭。不是下午一点十三分出发接亲嘛。”卞桥扛着梯子人没进屋,声音倒是先进屋了。
不止忙一上午,从头一天都开始布置了。
梁丘看了徐军一眼,接着又对视黄则,又从卞桥的目光转移到徐军身上。
合着徐军和二十二在一起那么久,一直还没开过荤,这自制力非同凡人。
黄娇娇起身拉着秦悦,“哼!男人都一个样没正经。我们去厨房。”
秦悦只是看了一眼卞桥,卞桥没注意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哎!不会吧!你还没,还没破……”梁丘四下看了几眼,最后那个字还是没说出口。
“他啊!是我们这几个最先下海的人,可吃上海鲜却被我们后来者居上了。”
卞桥说着喝了一口茶,闻了闻,又继续喝了一口。
黄则今日话题较少,存在感似有若无。
“不过这也没什么,迟早的事。洞房我可得好好闹一下。”梁丘道。
梁丘没有那么多心思,一想到过两天的事,他就兴奋得很,像是自己要结婚似的。
龙头村。
后山上的黄栌叶变黄了,橙了,红了,夹着松柏的翠绿,满山层林尽染,映着墨溪河漫水碧透,着是好风光。
前两日木家坝子上就搭着了蓝白红条纹棚子,是临时用黄泥搭建的灶台,几口大锅下面烧着木块,升得老高的火苗烤红了专门烧火夫的脸。
此时,晨光熹微,微风徐徐。
锅里的油开得直冒泡,大块的五花肉,大肘子,猪蹄,被铁叉子勾进油锅噼里啪啦油炸起来,油珠子四溅。
数层高的竹篾编织的蒸笼热气腾腾,里面蒸着扣肉,四喜丸子,膀膀等。
打杂的帮工老婶婶娘娘们,十来个菜板子上切着蒜末,蒜片,姜末,姜片,辣椒,葱段,各种各样的配菜。
洗碗数量一捆捆不下上千个。
桌子,椅子,那些伯伯叔叔从各家各户搬来,有新有旧,各具特色。
大红灯笼挂在木家大门上迎着微风摇曳生姿。
坝子另一边写字先生在书写对联。
绣阁女红妆待嫁
朝堂郎情意绵绵
爱女出嫁
金秋玉满飞来喜
大家闺秀得郎君
百年好合
……
帮忙的叔伯,在大门,卧室门,新房门,一一拿着熬好的米浆把对联贴上。
二十二一直待在二楼阳台上,没有人上楼, 她背靠着大躺椅,承蒙着冬月的阳光照在身上。
她看了看手机,除了各路恭喜的信息,徐军是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只有她刚到家时,徐军给她的信息。
君:“二十二,小猫。等君三日,娶汝归家。”
妻:“汝等君三日,新烛照对眠。”
二十二收起手机,看向下面的坝子上,偶有几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赶紧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