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太诡异了。
这和那天上飞机时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杜闻提高戒备,小心翼翼地飞快抬眸看了她一眼。
只见言熹已经走了,正朝着餐桌的地方过去。
他心中狐疑,却又不敢妄自揣测,赶紧提步去楼上告知傅承驰。
“傅先生,言熹小姐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
傅承驰一夜未眠,硬生生的忍着伤口的疼直到天亮。
他听着杜闻送来的消息,把手心里一把药尽数放进口中,喝了一口水咽下去。
“随她。”
他简单交代了两个字,并未朝更深处深究。
反正这里四处环海,先前停在岸边的游轮也都尽数开了回去。
只有他要离岛,游轮才会重新出现。
换个意思就是,言熹没有任何能偷偷上游轮离开的机会。
他说过不会再给她自由,他向来说到做到。
杜闻微微点头,继而又说:“那如果夫人问起来呢?傅先生应该不能一直都在岛上吧?”
“你就按照我的吩咐,隔几天离岛给她带点消息。”
看样子傅承驰短期内确实没有离岛的打算。
杜闻一一应下。
傅承驰往窗外看了一眼,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
“等她生下孩子后,把医疗队的人都送走,并封口。”
说这句话时,他的口吻夹杂着来自深渊深处的阴寒。
但凡谁敢透漏半点这个孤岛的信息,都是死路一条。
杜闻明白傅承驰的意思,“好的傅先生。”
这栋别墅很大,随行的医疗团队都住被安排在了东侧,没有傅承驰的允许,没有人敢擅自出行。
傅承驰站起来,抬手轻轻碰了碰还绑着绷带的位置。
言熹的这一刀捅得是真的很深,哪怕没有正中心脏的位置,也让他感受到了极致的疼。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疼过了。
相比他自己在手臂上划的那些伤口,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傅承驰还有另一个只有杜闻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有自残倾向。
这个症状和他的失眠症是同时出现的。
杜闻深知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但傅承驰从来不去看心理医生。
他经历过的那些腥风细雨,恐怕说给医生听,医生都要先抑郁。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杜闻上前去开门,哑巴管家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对杜闻点了三下头。
杜闻也点了一下头,侧身对傅承驰说:“傅先生,都准备好了。”
楼下,言熹正在吃早餐。
她没忘记肚子里的孩子,她会让孩子安全的生下来。
这是她身为母亲的责任。
有脚步声从楼梯口传过来。
她握着刀叉的手忽然顿住,目光移到了右手的刀上。
这么钝的刀,应该杀不死傅承驰。
于是她又恢复了原本的神色,继续切着盘子里的食物。
傅承驰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看上去像是要去某个很正式的场合。
言熹头都没抬一下,把他当做了空气。
佣人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言熹狐疑抬眸。
佣人笑着转向傅承驰。
言熹有些烦躁地去看傅承驰。
“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