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路上,亚当斯都向柳毅七嘴八舌,问东问西。
柳毅被烦得实在头疼,只得将这货推到温炳南和诸葛哲,让亚当斯向他们讨教。
行了一日光景,傍晚时分,柳毅终于抵达目的地南江州,进入南江府。
来到南江府,便将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在城外迎接他们。
这些人都是江南各地的官员,大多都是四品别驾以上。
此外还有一些武将,也都是都尉以上的将领。
为首的两名中年男人,身着一品总督官袍,见柳毅到来,立刻小碎步走上前,单膝跪地,振声喝道:“臣——扬州总督钟玉堂,荆州总督关定山,参见柳相!”
“二位,不必多礼。”
柳毅翻身下马,将二人搀扶起来,笑着说道:“我此行来到江南,一路都尽量低调,就是不想兴师动众,你们二位,又是怎么知道我今日会到的?”
钟玉堂笑道:“柳相受封江南王,成为大周建国以来第一位异姓王,此事早已传遍天下,我等又岂会不知?”
“不瞒柳相说,三日前柳相刚从京城出发,我们便收到陛下加急送来的诏书,命我们准备迎接柳相的到来。”
“我二人已经在这里站了三天,柳相若再不到,我们的腿可都要站断了。”
柳毅顿时一阵苦笑,原来又是陛下,为他整出的排场。
“既然是陛下之旨意,那我便谢过二位了。”
“哪里,柳相千万不要与我们客气。”
关定山毕恭毕敬道:“柳相今后能常驻江南之地,是我二人之幸,更是江南百万军民人等之大幸也!”
说着,关定山和钟玉堂,都从怀中取出一枚木盒,毕恭毕敬呈于柳毅面前。
柳毅疑惑道:“二位总督,这是何物?”
关定山朗声回道:“回柳相,这是我们荆扬二州的兵符印信!”
“现如今柳相受封江南王,在下与钟总督,从今往后就是柳相的部署。”
“我们手下所有兵马,皆归柳相执掌,愿为柳相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毅顿时满脸哭笑不得:“好家伙,没想到本相才初到江南,二位总督便如此慷慨。”
“不过,这么重的礼,我可担待不起啊!”
听闻此话,关定山和钟玉堂顿时都面露懵逼之色。
按照大周的规矩,藩王的权力凌驾于总督之上。
如果某一地有藩王就封,那么当地的总督,必须完全听从藩王的命令。
譬如当初,宁明洪作为幽王,拥有统领所有幽州军的权力。
幽州总督韦正平,必须完全听从他的命令。
正因如此,宁明洪才能在幽州军中上上下下,都安排自己的心腹。
后来公然谋反的时候,才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控制住韦正平和他寥寥无几的几名心腹。
而像辽东王宁威,晋王宁随,都在封地经营多年。
索性辽东、晋州这些地方,都没有设立总督,默认他们这些藩王兼任总督职权。
现如今,柳毅受封江南王,荆、扬二州皆是他的封地。
不论于情于理,他们手下的十万荆州军,八万扬州军,今后都应该由柳毅掌控才对。
“二位总督,不瞒你们说,其实本相本来并无意于领受这个异姓王。”
柳毅无奈笑道:“我曾向陛下推脱再三,奈何陛下执意要封,我才只好无奈领受。”
“若是我真的初到封地,就收了你们二人的兵权,岂不更引起世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