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遵从柳毅的命令，乖乖坐在他对面，像个学生娃般坐得笔直。

柳毅为亚当斯倒上一杯酒，颇为无奈叹了口气。

“亚当斯将军，我真是搞不懂你。”

“你身为堂堂英吉利帝国的将军，在你的国家也是享尽荣光、倍受尊敬的大人物。”

“为何要如此卑躬屈膝地折煞自己，非要拜我一个周人为师？”

亚当斯郑重道：“师父，大周有一句话叫达者为师，师者传到授业解惑！”

“所谓拜师，就是要拜自己所敬重，自己所仰慕之人，学习本领，提升自身。”

“如今虽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但能让弟子敬重者，唯有师父一人！”

“弟子渴望学习师父的武功，学习师父的兵法谋略，学习师父的人品武德。”

“如果不能学会这些，弟子便枉活一世！”

柳毅满脸无语，这货真的特喵是刚来大周吗？

怎么对他们大周的文化和谚语如此了解，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亚当斯将军，你所说的自然也有道理。”

柳毅淡淡道：“但是，拜师收徒这种事，和男欢女爱一样，必须是双向奔赴。”

“我既无收徒之心，又没有教徒育人的精力，若是收下你，岂不是误人子弟？”

“没关系！”

亚当斯斩钉截铁道：“只要师父愿意收下弟子，即便什么都不教弟子，弟子也无怨无悔！”

柳毅满脸无语，这货是不是也染了风寒，把脑子烧傻了？

什么都不教你，你也无怨无悔？

那你到底是为了学武功谋略，还是为了得到柳毅徒弟这个头衔？

柳毅思忖片刻，说道：“收你为徒弟，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这几日来昼夜不停，徒步跟随，我也能看出你的诚意诚心。”

“我看，就这样吧！”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南江州，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平日里议兵议政的时候，我都会叫上你一起，想和我切磋，我也随时奉陪。”

“至于能从中学会什么东西，学到什么程度，就全靠你自己的悟性。”

“但只有一条——往后你不要教我师父，也不能以我的徒弟自居。”

“这……”

亚当斯面露犹豫之色，似乎仍心有不甘。

“这是我最低底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柳毅淡淡道：“你若是答应，便留下。”

“若是不答应的话，往后我不会再跟你多说一句话，你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见柳毅话已至此，亚当斯只得咬着牙点了点头：“好！”

“在下，多谢柳相收留之恩！”

“从今往后，愿做柳相帐下一兵，马前一卒，为柳相持鞭坠镫，鞍前马后！”

……

柳毅架不住亚当斯的诚意，算是勉强妥协。

亚当斯终于从跟在最后面的小跟班，得到了走在队伍前面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