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拔剑冲上前去,欲杀了那个不速之客。
可是老天不长眼,机会转瞬即逝,那黑衣人在仆人叫喊之时就已跃上了屋顶,紧接着墙外传来一阵拼杀声。
费敞见此架势,只得仰首长啸:“腐糜之心,索吾命也!”
费敞转身,手起剑落,自杀了!
那几位看得是目瞪口呆,又见张子响眼睛瞪得溜圆,于是一个个失魂落魄,屈膝跪倒在地不说!
“将军。”
门外水兵跑到张子响面前跪地行军礼。
“可抓到了?”
“回将军,那人武艺高强,伤了我们几个弟兄,被他逃脱了。”
“速速到军营调遣将士,切莫让他逃出江夏。”
“是!”
如此,张子响押着几人回到了郡府。
经过审问,李馥几人全盘托出,一口咬定那位朝廷重臣是被费敞所害,可除了口供之外别无证据,这可让人犯了难。
此时张子响递过了一个锦囊,便是那逃走的贼人留给费敞的。
徐修仁打开锦囊,布帛上面写着几行字:
诸事因尔等所起,如今却再三迟疑,实乃朽木顽石也!
今遣得力之人助你,此功若成,尔等当恩谢之,此事泄,则尔宗族不保矣。
“看来费敞是受人胁迫了。”
萧辰皱了皱眉:“之前听萧太守说过,那日在费敞府上见过西昌侯,会不会是他”
“可这些都是我们推断得来!那几个大户也如实说了,是西昌侯让他们贱卖土地,至于刺杀你和开逸,我们还是没有证据。此时关乎朝廷体面,为今之计,只有抓到那个刺客才行。”
徐修人缓缓说道。
七殿下起身,看了看萧辰。
“修仁所言甚是。我们虽奉命行事,断不能因为猜测就扰乱了地方安宁,更不能让朝廷蒙羞。”
“西昌侯来到江夏,陛下已事先告知于我,毕竟六殿下有参与新政实施之权,故而西昌侯代他来此也不奇怪。那伏玄耀乃是崇古遵礼之士,虽未极力配合我们,不过他也不敢从中作梗。此处情形,我会奏请陛下,由朝廷定夺。”
“可是”
没等萧辰说出口,萧彦瑜走了过来:“殿下,二位上官,周舍人醒了。”
“太好了,我们过去瞧瞧。”
徐修仁说着,拉着萧辰小跑了出去。
床榻上,周开逸面色苍白,见二人来了眯眼笑了笑。
“怎么样?感觉如何?”
“劳你们惦念了,这次多亏了萧侍郎,没想到那些大族竟然如此奸诈。”
“你也别担心了,那费敞已经畏罪自杀了,至于那些”
没等萧辰说完,徐修仁便有意打断了话音:“还是让开逸多歇歇吧!”
“外边有我们呢,你且安心养伤。”
“对对。”
萧辰也跟着换了话锋。
“有殿下和我们在呢。为了新政你已经付出很多了,借此机会好好休要几日吧。”
“呵呵呵,要不是有你救我,恐怕今日就无缘在此闲谈了。”
“哎,看你说的,我也好久没有骑马了,不过还算幸运,让我们两都能活着回到这。”
七殿下快步进门,听到这一番交谈后也微微笑道:“开逸贵人天助,又有萧侍郎驭马救难,如此一来,你们二人便是手足相依啊!”
“呵呵呵,殿下说的没错,开逸兄乃是心怀天下的贤士,老天都在保护着他,看来这新政想不成功都难啊!”
郡府里一阵欢笑,周开逸大难不死,对萧辰的情谊更是难以言表。
明月高悬,身旁是阵阵欢愉的话语,萧辰望着窗外,咧开了嘴角。
想想来时的路,在看看脚下的泥土,生活并未因环境的改变而停滞不前。
到处都有花开,都有燕来,又到处充斥着未知的恐惧。
可身为凡人,谁又能左右命运的安排呢!
有诗云:
舍人明身布德政,难料暗处长刀横。
幸得侍郎好身手,脱缰野马留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