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听着老妇说话声音也像是碧窑县一带的,和许大力他们差不多,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灾民。
她很好奇,只要是灾民,哪怕是没有原户籍,哪怕只有一个女人,都可以得到安置,为什么老妇还弄的这么狼狈?
“告诉你啊,我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可怜,偷就是偷,把荷包还给我这事就算了。”
老妇挣扎着想要走:“小娘子莫要为难我,我真没有偷你荷包,你就当是行行好,赶紧放开我,我孙子快要病死了。”
“我怎么知道你一个小偷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不把钱还来,肯定是不好使。”
江黎以为,老妇挣脱不开禁锢,肯定会大喊大叫装可怜,拉路人给评理。
这是妇人惯用的套路!
左右是不能把老妇打一顿的,就她这副老骨头,都怕在使点劲能给折腾散架。
江黎已经想好应对之策,只要老妇撒泼卖惨,招人评理什么的,她就直接拎着老妇去官府,刚偷去的荷包,此刻一定还在老妇的身上。
然,老妇并没有撒泼,只是冲着江黎一个人卖惨,苦楚的说:“小娘子,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的小孙子病了,再不带他看大夫,他会死的!”
这种卖惨的套路,江黎见的太多太多,不可能轻易相信。
再者,就算老妇说的是真,要不要施舍,也是她自己说的算,而不是不问自取。
见老妇没有要拿出钱的意思,江黎索性就在她身上开始乱摸,自己动手找。
老妇心虚,也情急:“小娘子你干啥非要欺负我一个可怜的老婆子啊?你这是干啥啊?放开我……”
老妇挣扎的同时,江黎已经在她怀里搜出两个荷包,还是同一种颜色和样式的荷包。
路边小摊上经常能看到,有些女儿家闺中做点针线活,碍于不好抛头露面,就把绣品卖给老婆婆,由一些老婆婆在路边摆摊贩卖。
江黎空间里好几个这种荷包,她不喜欢太鲜艳和稚嫩的颜色,便都买的深蓝色。
她放开老妇的后衣领,动手翻起了荷包。
老妇想要抢:“这是我的荷包,你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抢不成?”
江黎一个转身,轻松避开老妇,两只手把荷包上的绳子一松,一支银晃晃的簪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江黎弯腰捡起簪子,瞪大瞳孔仔细看了看,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我去,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你不光偷了我的荷包,还偷了许大力的!”
老妇反手想抢回自己的荷包:“我听不懂你在说啥,这荷包是我自己的,还给我!”
孙子快要病死是真的,她进城本是想当了簪子,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可是走到一半时,她看到了眼前的小娘子掏钱打算付款,觉得小娘子年岁看起来不大,应该没什么警惕心,她就想着偷了小娘子的荷包,那么簪子也不用当了。
江黎怕自己冤枉了老妇,又仔细看了看簪子。
她确定,手里的这支做工不咋地,只有顶部刻了粗糙牡丹花纹的银簪子,和许大力他娘留下来的遗物,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不止原主的记忆里有这支银簪,江黎自己也亲眼看过。
许大力宝贝的很,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偶尔拿出来看看,毕竟这种纯银打造出来的东西,可以当成银子一样来花的,他生怕会丢,或是被偷。
不过也有一些不同之处,那就是许大力手里的簪子因为经常抚摸,看起来颜色有些陈旧,而老妇手里的这支看起来却很新。
江黎不认为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没准是老妇偷了许大力的簪子后,自己又给擦一擦,要不打磨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