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慧几人离开京城的第二天，秦王带着梁武等一众亲卫，风尘仆仆回到了京城。

秦王不顾疲惫，没来得及洗去满身风尘，便进宫去了。

谢恒乍然见到消瘦了一圈的兄长，又激动又心疼地上前抱住了谢忱，哽咽说道：“大哥辛苦了。”

谢忱拍了拍谢恒，此刻他们就是一对依赖兄长、疼爱幼弟的普通兄弟。

好一会之后，兄弟两个才分开，谢恒忙命太监过来伺候谢忱先去洗漱一番。

谢忱没有推辞，却让他即刻宣谢怀玉、吴胜生进宫来。

谢恒知道兄长这是有急事要说，没敢耽搁，很快两个内侍便一溜烟出宫去了。

待到秦王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些东西，两人已经匆匆赶到了御书房。

谢怀玉见到父亲，这么久以来的担忧终于彻底放下，一时间鼻子都有些发酸。

谢忱看着重伤未愈、依旧虚弱的儿子，同样感慨万千，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谢忱又看向吴胜生问道：“家中还好吧？”

这是得知黄氏已死的消息，知道吴胜生必定心头大快，连一句“节哀”都不想说，只关心其家中是否安稳。

吴胜生这些日子确实舒心多了，没了孝道那座大山压在他头顶上，卫国公府所有人都不足为惧。

“牢二哥费心了，都好。三月十六是个吉日。”

这是说黄氏会在三月十六下葬，一切都很顺利。

秦王点了点头，谢恒兄弟和谢怀玉都依稀记起，半年前卫国公府寿宴那一日，惊魂未定的几人也是在这里，决定了黄氏的死期。

这一天终于到来，却不曾想，短短半年时间，竟发生的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

三人都急不可待地询问起秦王在凉州的经历。

最大的问题当然是赵鹏此人的身份。

说起此事，秦王便十分懊恼：“怪我识人不清，竟差点酿成滔天大祸。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有大哥在那边镇守，总算能松一口气。”

他嘴里的大哥，自然是指护国公世子周畅。

谢怀玉关心父亲，尤其惦记他在凉州的经历，可听父亲的语气，显然今日不想多谈此事，便没再催问。

秦王此时确实不想大谈在凉州的经历，他急切地想要知道他离开的几个月里，京城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情。

他们之间虽然常有书信往来，却限于路途太远，传信不便，往往只会挑要紧的事简单叙说。

有些事还不适合传信，只在信中隐晦的提了几句。

他看了一眼众人，缓声说道：“跟我说说这几个月的事吧，越仔细越好。”

几人见他神情凝重，相互对视了一眼，谢怀玉开口道：“我来说吧。”

谢怀玉从明月轩出事、袁世良身死开始，直至最近与假张诚的拼死一战、湛云自尽，事无巨细，一一说来。

期间谢恒和吴胜生也不时补充，这一说就说了一个来时辰。

无论是叙说的人还是初闻具体经过的秦王，都忍不住要停下来感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