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聚在密室里商量着具体行程,京城还有哪些事需要善后。
待事情商定,柱子便赶着众人出去,抓紧去收拾东西。
他们这次离开京城,要带的东西还真不少。
白狐却被连慧叫住,还有事要他去办。
“你明日想办法让人传信给张进,就说我们暂时离开京城了,让他不要随意过来找人。眼下什么都不要做,一切等三个月后再说。”
三个月,自己的伤势应该痊愈了。
临走前,白狐忍不住问连慧:“老大,你这么急着离开,是担心秦王突然回京吗?”
连慧点头,也不隐瞒自己的担忧:“听顾衍所说,大乾在西戎应该有不少密探。秦王在凉州待了那么久,还去过西戎,乌金令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不想节外生枝,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白狐明白了。
不管老大以白公子的身份得了皇帝怎样的承诺,真要事关大乾的切身利益,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反悔。
便是他们依旧以礼相待,可若对方许以重利,非要从老大手中买走乌金令,难道他们几个还真能与皇权对抗不成?
白狐十分清楚,哪怕对方许以金山银山,老大也不会愿意让出暗影。
并非暗影就是天下无双的唯一利器,而是因为某种情结、某种尊严,老大不愿屈服,还是远远离开的好。
翌日一大早,一叶乌篷小舟沿着锦河逆流而上,从东城水门顺利出了城。
到了约定的地方,一行人弃舟登岸,上了一辆宽敞的马车,继续朝着东面而行,与连阳镇背道而驰。
马车上的连慧回头看向渐渐远去的高大城墙,仿佛有一道沉重的枷锁正在自己身上缓慢消散。
连慧长松了口气,舒适地躺在特意为她铺好的厚实软被上。
谦恭二兄弟坐在车外,一面驾驶马车,一面警惕地察看周围是否有异动。
车内有一方小几,上面摆放着几碟新鲜出炉的精美点心。
秀儿不时端过碟子,眼中满是澄澈的笑意,任由连慧挑着点心塞进嘴里。
看着这样一张无忧无虑的笑脸,连慧心情大好,时不时也会塞一块点心到秀儿嘴中。
真不知顾探花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从不聒噪,却耳聪目明,手脚利索,将连慧伺候得十分熨帖。
小几旁还有个小巧的红泥炉,炉上茶壶里的热水一直在咕嘟咕嘟地翻滚,不停地朝外冒着热气。
柱子坐在炉子边,将准备好的药材放进药罐,换下了茶壶开始熬药。
马车里很快充斥着浓郁的药香。
连慧恍然发觉,来到京城的半年时间里,她有大半时候都在不停地喝药。
还真是腥风血雨啊,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太平安稳。
约摸晌午时分,马车行走了三十余里,来到了一个热闹的小镇。
这里距离京城很近,如同他们这样的马车并不少见。
一行人的到来毫不起眼。
几人找了家饭馆,在店里吃饱喝足,将马匹喂饱后,再次启程。
再走了约摸半个时辰,马车转道往北,天黑后在一处荒野停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