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刚审过薛家二爷薛鹤均。
薛沉鱼便去寻了小豆丁张松青,“张小道长,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这个忙可能会引来很重大的后果,所以我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你也不愿意,也没关系。”
“什么?”
“我想请你帮我起一卦,算薛家吉凶,但我记得你师傅说过你是不能帮人算命的,所以我想找你帮忙这件事情,是不是也需要征得你师父的同意?”
“不用。”小豆丁说道。
薛沉鱼喜出望外。
谁知小豆丁下一刻便说道,“不能给你算。”
薛沉鱼:“为何?”
“师父跟我说过的,如果遇到了非算不可的境地也是可以算的,但是女施主你身上因果太大,不能算。”
“我只能告诉你,你身上系着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而且你的选择也至关重要。你走每一步都需要三思而后行。”
虽然他嘴上怎么说着,但眼睛里却闪闪发光的,仿佛惦记着什么格外有趣的事情。
等薛沉鱼无奈出了他的屋子,这小豆丁才激动地手舞足蹈,“……师父干嘛不让我说?姐姐她就是百年一遇的独特命格,大难不死,否极泰来。她的死劫已过,余下的就是,就是凤御天下了!”
……
诚王府,松玉院。
因为赏花宴一事,府里气氛很是诡异。
司徒祯回来时,安宁郡主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他。
“大哥,听说今日赏花宴上不是很顺利,那薛大姑娘她,还好么?”
司徒祯撇了她一眼,“想知道可以自己去看,不必来问我。”
“这能一样么?!”安宁郡主气呼呼地跳起来,“我这不是觉得你跟我未来大嫂的关系非同一般才问你的,这不是显得我比较有诚意?”
司徒祯被这句“大嫂”取悦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倒是个伶俐的丫头。”
“以后你想去侯府便去,如果父王和母妃实在太烦人了,你就进宫去,陪皇祖母小住一段时间。比起贤妃那个爱惹是生非的女儿,她老人家更喜欢你们几个。”
你们几个,暗示的是她和六公主景画,以及七公主景瑶——也就是桃桃。
年岁大的公主已经都嫁人了,再小的就是那个任性妄为的九公主景溪。
安宁郡主觉得,自己虽然爱玩也爱吃,但她可太善良乖巧了。
“大哥,那你呢?皇祖母最喜欢的孙辈一直都是你啊。”
司徒祯敲了一下她的脑壳,“今日赏花宴上都闹成那样了,这几天皇祖母想来是不愿意瞧见我的。你若不去,是不是让别人钻了空子得了便宜?”
安宁郡主恍然大悟,“大哥!你不愧是我大哥,还是你聪明,我马上就去吩咐人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就进宫!”
“去吧。”
小姑娘最是好哄,司徒祯三言两语的就把人给哄走了。
等她出了院子,司徒祯便吩咐方随准备东西。
方随看到他列出来的清单,心里忍不住一“咯噔”,“……世子,您这是想干什么?”
“本世子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速去。”
“……是。”
“等等,去将那把剑取过来。”
方随恭敬地称是,随即带着清单赶紧下去准备了。
司徒祯没有回房,而是径自进了书房。
皇祖母也好,陛下也罢,他们皆不赞同沉鱼做他的正妻。
以当下的形势,想要说服他们点头,没那么容易。
那就只能拖。
若是他们在短时间内能找到了当年那个换了两个孩子的人,他们便会快速公布他先皇后之子的消息。
到时候,他与沉鱼的婚事便更无可能了。
除非他们根本找不到他,也找不到证人。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司徒祯钻进了书房,半天也没有出来。
直到方随送来了那把剑。
……
赏花宴的第二天。
从岭南回来的商队也入京了。
李妈妈赫然在其间,薛沉鱼让七娘去接,久未谋面的母女俩在马车里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