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仔细分辨了一会儿,便举起河灯给她看。
见她还记得她,裴诗景更加高兴,这才看向沈弗寒,问:“沈大人,能不能让我抱着昭昭?”
沈弗寒的面色早就难看起来,闻言更是想也不想便拒绝。
“不行。”
他的语气有些僵硬,温嘉月找补道:“街上人来人往的,侯爷是怕昭昭丢了。”
裴诗景闻言噘了噘嘴,但是并未强求。
“好吧,等我下次去你们府上再抱她。”
说话间,裴怀谨也走了过来,温声开口:“沈兄,嫂嫂。”
沈弗寒不想理会,但是他更不想让温嘉月接话,只得抢先出声。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裴诗景眨眨眼:“我和哥哥每隔几日都会上街呀。”
沈弗寒轻嗤一声:“眼看着便是会试,倒是悠闲。”
裴怀谨温声道:“上次我便与沈兄说过,该学的都学了,尽人事听天命。”
沈弗寒瞥他一眼:“那我便提前恭祝你金榜题名了。”
裴怀谨笑笑,转移话题道:“今日沈兄和嫂嫂怎么有空出门?”
虽然问的是两个人,但他看向的却是温嘉月。
温嘉月正准备开口,沈弗寒再次抢先:“今日无事,便带夫人和女儿出门散心。”
他着重强调“夫人”二字,提醒他这不是他可以觊觎的人。
裴怀谨却像是没听出来似的,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同游?”
沈弗寒声音更冷:“不必了,我们已经准备回去了。”
说着他看向温嘉月,问:“是不是,夫人?”
温嘉月诧异地看向他,什么时候说的?
不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拂他面子,只好点了点头。
但是心里难免有些遗憾,这次也没和蜻蜓哥哥说上话。
明明近在咫尺,却因为身份,总要避嫌。
“这么快就走了啊?”裴诗景请求道,“沈夫人,再玩一会儿嘛,我才刚见到昭昭呢。”
温嘉月也想答应,但是沈弗寒显然并不想和他们一起,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裴怀谨忽的出声:“我和小景也逛完了,国公府与侯府同路,不如我们共乘一车?”
沈弗寒拒绝道:“马车空间狭窄,还是算了。”
“国公府的马车大,”裴怀谨盛情邀请,“就在不远处停着。”
说着他伸出手:“沈兄,嫂嫂,请吧。”
沈弗寒正要再次拒绝,忽的福至心灵,看向温嘉月。
“要不要去?”
温嘉月一愣,沈弗寒怎么忽然让她做主了?
她只好说道:“我都听侯爷的。”
对她来说,怎么回去都没区别,反正都是坐马车。
没想到沈弗寒却执意道:“你说了算。”
裴诗景见状连忙说道:“沈夫人,和我们一起回去吧,这样我就能在马车上抱昭昭了。”
裴怀谨还在一旁等着,裴诗景又极力邀请,于情于理都该答应,于是温嘉月点了下头。
“好,咱们一起回去。”
沈弗寒将手攥得更紧,神色却愈发不动声色。
“好啊,那便走吧。”
说着他便抬脚跟上裴怀谨,身后传来糖画老伯的呼唤。
“这位贵人,您的糖画!”
沈弗寒顿了下,匆匆接了过来,说了句“多谢”。
温嘉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沈弗寒可不是这么容易忘事的人,这是怎么了?
裴诗景心愿达成,笑眯眯地挽住温嘉月的手臂。
“沈夫人,你下次什么时候带昭昭出门呀?”
温嘉月摇摇头,莞尔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若是想见她,便直接来侯府吧。”
裴诗景看了眼前方距离五步远的人,这才叹了口气:“可是我哥哥说不好常去打扰你,我便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