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气有些大,温嘉月不设防备,竟直接跌在他怀里。
“阿月,”沈弗寒揽着她的腰肢,一本正经地问,“你怎么回事?”
温嘉月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不过这个插曲倒是让她方才的郁闷一扫而空,老夫人算什么,一个不亲近的长辈罢了,探望一番也无妨。
而且还有沈弗寒在呢。
想通之后,温嘉月从他怀里退开,刚撤出一段距离,沈弗寒却没放手,在她腰上一按。
温嘉月身子一软,再次跌入他的怀抱。
“侯爷,你别闹了,”温嘉月蹙眉道,“咱们得去看祖母。”
“我知道你不想去,”沈弗寒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但是这种时候,不得不去。以后除了特殊情况,我保证不会让你见到祖母。”
温嘉月怔怔地听完,他怎么忽然说这些?
沈弗寒问:“相不相信我?”
温嘉月轻轻点头,迟疑片刻又问:“侯爷不怪我不敬长辈吗?”
“祖母对你偏见太深,既然改不了,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沈弗寒坦诚道:“你也知道,祖母是我的亲祖母,又有心悸之症,我不能做得太过。”
清官难断家务事,沈弗寒也不例外,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温嘉月明白他夹在中间也难做,这也算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她已经很满意了。
“我知道的,”温嘉月道,“只要祖母不为难我便好。”
沈弗寒缓缓开口:“有我在,没有人会为难你。”
包括李知澜。
就算她是长公主又如何?
穿戴整齐,两人前往凝晖堂。
夜已深,风也急,灯笼晃晃悠悠地照亮前路。
温嘉月忽然觉得有些冷,方才她以为今晚暖和,便没披斗篷,现在才觉得后悔。
不过已经走了一半的路,她便忍着没提。
沈弗寒看了她一眼,果断地脱下外裳披在她身上。
温嘉月怔了下:“侯爷?”
“嫌冷便说,”沈弗寒道,“我会帮你。”
她问:“你不冷吗?”
沈弗寒摇摇头:“你不冷就好。”
温嘉月裹紧他的衣裳,书墨香气萦绕,连心脏也熨帖了不少。
来到凝晖堂,刚巧碰到沈弗念和睡眼朦胧的沈成耀。
见到兄嫂,尤其是披着大哥的衣裳的大嫂,沈弗念立刻抛下儿子,笑眯眯地走上前来。
“大嫂,我大哥的衣裳暖不暖和?”
温嘉月假装没听懂她的潜台词,颔首道:“挺暖和的,你要不要披上?”
“我就算了,”沈弗念摆摆手,“你披着吧,多披一会儿。”
温嘉月不想多说,率先往里走去。
沈弗念暗地里给沈弗寒竖了个大拇指,悄声道:“大哥,你真是孺子可教也!”
沈弗寒皱眉看她一眼,谁教他了?
这是他本就应该做的事。
进了卧房,扑面而来的便是浓重的药味。
温嘉月不禁屏息凝神,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和沈弗寒一起走上前去。
又病了一场,老夫人瞧着更憔悴了些,面色蜡黄,形容枯槁,脸上的皱纹快要掉到地上。
沈弗寒关心地问:“祖母,您现在感觉如何?”
“不好!”老夫人瞧见最喜欢的孙子也不笑了,怒声道,“我醒来时,你们居然一个都不在,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婆子!”
说的话有些多了,她重重地咳了几声,一旁的赵嬷嬷连忙拍了拍她的背。
“老夫人,您刚醒,还是悠着点吧。”
沈弗寒淡然道:“祖母是在养病,有旁人在只会打扰您,况且,我们伺候的再精心,也不如服侍您已久的丫鬟婆子们妥帖。”
老夫人顺了气,依然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