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办的战东风的案子跟程刚说了一遍，“这个田晓菊，和我们那里之前那个大姐的死法差不多呢。”

刘少峰说：“哎呀，这么巧。其实田晓菊案，我也怀疑是丈夫杀妻！”

程刚摆摆手，“人嘛，一共就这几种死法。不要随便下结论。少峰，咱们现在应该去会会那位老太太了。”

刘少峰看着陈果宁没动地方，“不是，看你这意思，你要跟我们一起去？”

“那老太太也是女的呀！你们两个大男人找人问话不符合规定吧！不是必须有女干警在场吗？”

陈果宁说完，刘少峰有些无语地说：“大姐。你就算在场，你还能在笔录上签字不成！”

“哦，这倒也是。但那我也是女的呀。”

陈果宁嘴上对他表示了认同，其实屁股跟粘在座椅上一般，一动不动。

程刚无奈地把汽车发动起来，“行了，去了不许多嘴！我今天早上打电话去你们单位核实过你的身份了。你们领导对你倒是赞许有加，一个劲地说没准这个案子你还真能帮上忙。我暂且信他们一回。”

三个人按照那些老人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李香寒现在的住处。

刘少峰上前敲门，三个人表明身份进了屋，这才发现，李香寒如今的住宿环境很是逼仄。

据说她现在住的她女婿分的房子，小小的一室一厅装着闺女一家三口和她自己。不大的屋里被塞的满满当当的，看着就拥挤不堪。

今天是星期天，她闺女跟丈夫带着孩子去了孩子爷爷家，所以家里只有李香寒自己。

她今年虽然已经五十九岁了，但是连头发都没怎么白，看起来身体很是硬朗。

程刚打量了她几下，觉得就以对方的体格子把田晓菊推倒然后磕的那么重也不是没可能。

“三位，是来调查我们楼上小田的事情的？”

李香寒这个岁数的人，是经历过战争岁月的，看到警察上门倒是不慌不忙的给他们收拾出来一块地方坐。

程刚看着那一小块地方，示意李香寒自己坐。

他自己拖过了两个小板凳，给自己和陈果宁坐下来。

刘少峰就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在一旁站着。

“大娘，你既然知道我们来干嘛，那我就直说了。您和死者田晓菊有矛盾是吗？”

李香寒点点头，“有。我儿子是纺织品公司的司机，前几年因公去世了。所以单位就把那套房子分给我养老。我很感激组织上对我的照顾，领导还特意关照我，分了一楼给我，方便我出门。但是那个小田太过分了，什么东西都往下水道里倒。我那下水管堵了五六回了！我让她掏钱疏通，她还骂我儿子死了是个老绝户！后来我改管道，她还是不出掏钱，非要赖上人家二楼的两口子。她简直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泼妇。”

刘少峰在一旁看着李香寒眼里闪过的寒光，心想这位真是恨田晓菊入骨了呀。

“那你昨天回过自己家吗？”

李香寒看着他，十分平静地说：“没有，我改了管道家里散味。回去也不能住，我可不想回去堵心。”

程刚刚想再确定一遍，就听陈果宁在一旁啧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

“啊？没怎么。我吧，一直以为这人岁数大了就自动会变得德高望重呢。”

李香寒眉毛倒竖看着陈果宁，“你这小丫头，指桑骂槐地说谁呢？”

陈果宁呵呵一笑，“大妈，就是说您呢呀。你说没回去，可是你家门锁上的灰尘可是骗不了人呀。咱们这里冬天风大灰尘大的，你家门上落了一层灰，就是门锁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有人开锁的时候蹭掉了的呀。还说自己没回去过？难道是您的女儿回去了？这说假话，难道是为了掩饰什么？”

李香寒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满是怨恨。

过了半晌她才轻轻吐了口气，“我确实回去过，马上过年了，我回去洗洗刷刷。顺便看看啥时候能搬回去。我刚刚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出事以后，老邻居还特意打电话到我们楼下传达室，告诉我小田死了，说实话我心里真是高兴！你们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闺女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三个住都挤吧。女婿嘴上不说，那心里肯定有意见。再说这马上过年了，我还赖在人家这里，不像话。我明明有房子，却闹得无家可归，谁同情我了！”

李香寒说完，脸上表情又是一变。

“但我虽然老了，可不是傻了。她是意外死的，你们来找我，是怀疑我把她推倒的？”

程刚一看人家都问到这份上了，点了点头。

“大妈，您跟我说说，您是什么时候回去的，什么时间走的？”

“我早上给闺女他们做完饭，他们吃完上班走了。我又把厨房收拾好了，就坐车回去了。到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半。我回家收拾完了走的时候，大概是快十一点了。”

程刚一听，立刻想起了法医的话。

这个田晓菊的受伤时间大概是在九点以前。

那么，如果李香寒不是凶手，她就很有可能看到了凶手！

“大妈，昨天你回家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往楼上走？陌生人、熟人都算。”

李香寒闭了闭眼睛，“应该是没有。我之所以昨天回去，就是因为被田晓菊逼走了这事觉得丢人。我知道他们都会去庙里领腊八粥，我才趁机回去的。怕遇到人，我就差一溜小跑进门了，一上午就光忙活我自己的事情，哪还有心情看别人呀。”

陈果宁看着她，在心里觉得奇怪。

通过接触，李香寒这个人性格是坚毅的，明明自己没错为什么会觉得丢脸呢？

“大妈，孔祥霖你也没见他回去吗？也没有听到楼上有争吵声？”

她不死心，又把孔祥霖挑出来问了一遍。

“没有。你们既然不相信还来问我干嘛！有本事自己查去呀！”

陈果宁看她这个反应，在心里更确定老太太有事瞒着他们。

正常人被问这种问题虽然也会生气，但是李香寒明显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了。

这事程刚也发现了，又问了半天她怎么坐车回去的，回家都干了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香寒回答的都很流畅。

看她的情绪缓和下来了，程刚抛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那您昨天到底有没有上楼找田晓菊，商量赔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