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武问：“啥商店？”

于洪昌说：“要说这个李莹莹也是个人物。她如果是买的其他化学用品，你去化学品商店或者卖清洁用品的地方，肯定能查到她购买的记录。但是这个柠檬酸一般可不是用来疏通管道的。它因为具有强烈的酸味和良好的口感提升效果，实际生活中一般是用作食品调味剂的。日常是添加到饮料、果酱、糖果等产品中以增进食欲和提高口感的。所以，你们需要去卖食品添加剂的市场和商店去找才行。”

“呵，可以呀。”

孙英武有些佩服地说：“要不是老天有眼没让她毁灭了证据，就算咱们怀疑她用了这招，也想不到去卖食品添加剂的地方找证人呀！”

既然于洪昌已经给他们指明了侦查方向，孙英武和迟永超、陈果宁三个人把永成县可能出售这种物质的店划分了一下区域，每个人负责一块。

然后各自拿着李莹莹的照片，就开始了辛苦的摸排取证。

他们三个人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终于在下午三点多，找到了李莹莹购买柠檬酸的商店。

这是一家个体经营食品添加剂的商店，因为是老板自己的生意，所以也没有雇人。

两口子一个负责进货一个负责销售，生意还挺红火的。

而那个看店的老板娘，一看到迟永超问有没有人来买过量不是很大的柠檬酸，再一看他手里的照片，立刻就说记得。

“这个女的我记得！长得跟狐狸精一样，来我们这里还用个纱巾遮着脸，生怕别人看她似的！什么玩意。要说你们男的也是贱。那天我对象正好也在，看到这个女的跟没了魂一样，跟在人家屁股后面那个献殷勤！给人家推荐这个推荐那个。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就冷着脸说只要一罐柠檬酸。哼，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迟永超指着货架上的几种不同规格的柠檬酸问：“你也别这么说自己对象。对了，她买的是哪种你还记得吗？”

老板娘走过去，拿起一罐五百克规格的柠檬酸递给迟永超。

“呐，就是这种。”

“那来买这个的人多吗平时？”

迟永超看着手里的东西，心想这李莹莹怎么会想起用这个呢。

“还行吧，平时你自己家那做果干、罐头啥的，都能用这个。这个东西不仅能调节口味，还能防腐。所以除了食品厂和小饭店，也有个体摊贩来买。日常生活用的还是挺多的。”

“那既然买的人多，对方又用那个纱巾遮着脸，你是怎么确定就是照片里的女人呢？”

迟永超觉得这事不大对呀。

老板娘一拍大腿，“嗨，我这是开门做生意，眼力不行怎么行呢。再说，那个女的低头翻钱包的时候，纱巾掉下来了。我看清她的脸了，当时她手上还带着一个那么大的钻戒呢！我还是跟我对象去南方，在商场里看到有卖的呢。可贵了！你说这么有钱了，还来买这个，奇怪不奇怪。所以我印象特深。”

迟永超心想，那这样就对了。

“那行，我也买一瓶这个，多少钱？”

迟永超付了钱，把这家店的位置记下来，这才拿着那罐柠檬酸找到了孙英武和陈果宁。

“队长，找到了。你看，就是这个。”

三个人汇合后，迟永超兴奋的把手里的东西给他们看。

孙英武接过罐子看了看，“嚯，就这一罐就能杀人？得亏咱们县城小呀，不然还真是不好找。行，那咱们先回去提审。这个证人的地址记好了？等审完了来补个笔录。”

在一旁的陈果宁却没有挪动步子，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说：“孙队，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李莹莹是英语专业的，明显就是不擅长理工科的人。毕竟她考大学那阵，最流行的话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嘛。但凡能学明白的都学了理科了。你说这么一个至少是不精通化学的人，为什么会精准的躲开其他很容易被怀疑的化学试剂，选中了食品添加剂柠檬酸呢。”

孙英武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咱们不是遇到了柳研究员，那就算咱们给雷奥做了尸检，怀疑是气体中毒，也想不到管道里还有残留。肯定是从各种化学试剂里找答案，猜李莹莹是如何制作毒气的。那肯定是会走进死胡同的。那你说，这事李莹莹是怎么想到的呢？”

陈果宁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几次和李莹莹的接触，“我好像有个线索，但是不知道对不对。这样，让迟子带着柠檬酸回去，给于哥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同一种东西，增加证据的可信性。咱们赶紧去一个地方！”

孙英武点了点头，直接让迟永超先带着物证回局里，他带着陈果宁上了车。

“去哪？”

“去文史馆。案发那天，李莹莹的同学说了一件事情。这件事，对李莹莹的人生影响是很大的，我觉得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怀疑她对柠檬酸能杀人的认知，也是来源于那件事。至于是不是的，去问问就知道了。”

孙英武感觉自己没听懂，但是不耽误他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二话不说就把车开到了文史馆。

“这个，去找谁呀？”

虽然到了门口，但是陈果宁也一时间有点踌躇了，这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找谁问呢？

“姑娘，你们来查资料？”

文史馆看门的老大爷看他们的车停在门口，主动过来询问。

陈果宁眼睛一亮，打开车门下了车。

“大爷，咱们文史馆以前有个保洁员，大概是五六年以前，她曾经在打扫厕所的时候晕倒了。您还记得这事吗？”

“这事谁记得呀。我们这虽然清闲，但是也是人来人往的呢。”

陈果宁心想那号称信息中心的门卫都不知道，这该找谁问呢？

谁知道孙英武跟着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盒红梅烟递给门卫大爷。

“大爷，抽烟。我这可是好烟，带过滤嘴的呢。您再好好想想，就是那个闺女找了个洋鬼子那个嘛。这么大的事情，您不知道？”

门卫大爷接过那盒烟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突然笑着说：“嗨，你说的是老周呀。记得，怎么不记得。上半年还在这干活呢，下半年说闺女出息了，钓了个金龟婿，回家享福去了。”

“那她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是不是曾经晕倒过？”

孙英武一看他开始正经回答了，立刻追问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