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悄么声地凑到许听荷身边,一起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看着柳东升。
这柳东升吵架正吵到兴头上,突然看到对方身边来了两个帮手,当时就毛了。
“怎么,知道自己没理,还叫人!哼,真当你们人多就了不起?!”
陈果宁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们可不是酒店的人。这位,柳东升同志是吧。我们两个其实是县公安局的。今天是来这里是查案子的。刚听你们在这里争执,那我能问问,那硫化氢是啥吗?它是不是闻起来有股子臭鸡蛋的味道?”
柳东升看他们两个笑的有几分滑稽,又看了看陈果宁递过来的工作证,情绪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哦,公安的同志呀。你刚问我啥,硫化氢是啥?”
说到自己的专业,柳东升立刻严肃起来。
“你们这些年轻人,上学时候都干嘛去了,连这个都不知道?经过了那十年,你们这一代人的基础教育真是不行呀!这硫化氢有一股子臭鸡蛋的味道,这不是初中化学的内容吗!”
陈果宁有些羞愧地说:“啊,是是是。我这人理科学的不好。才疏学浅的,所以这不是来请教您这位大研究员吗?柳研究员,那我能问问,您为什么说自己住院和硫化氢有关呢?这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这种化学品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吧,人家酒店觉得和他们没关系也有道理呀。”
说起这事,柳东升两只手叉着腰,有些生气的说:“那是他们没常识,非说这玩意房间里不可能有,说是我自己偷摸在房间里做实验搞出来的!看这架势,你也是这么怀疑的?哼,告诉你们!硫化氢虽然是一种有毒气体,但是日常生活也很常见。因为它一般都是存在于下水管道里的。一旦遇到台风扰动或者马桶水封下降,就会从下水管道内反倒屋里。我昨天就是被反上来的硫化氢给熏到了,害的我在你们这人民医院躺了一晚上,吸了氧打了点滴才好的。”
陈果宁听到这里,看了孙英武一眼,两人又想起了彭玉梅说的话。
雷奥说他们酒店设备不行。
那这个不行,是不是指下水管道不行呢?
“那个,这位柳同志,我也是公安局的人。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卫生间反味的?”
孙英武掏出工作证,也递给柳东升看了一眼,小心的问起了反味的事情。
“啊,反味的事情,公安局也管?你们到底在查什么”
柳东升觉得他们两个问东问西的很奇怪,他是个极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知道这里没有问题。
陈果宁朝许听荷使了个眼色,又对柳东升说:“柳同志,你看这事也不方便在这里说。再说咱这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了,在这里吵架多不好看。要不柳同志,咱们去你的房间?许经理也去,大家一起好好的把事情摊开了说明白?”
柳东升已经和许听荷理论了好一会了,这会也是觉得有有些累的头晕眼花了。
“行,那去我的房间吧。我在718号房。”
陈果宁一听这房间号,眼睛立刻亮晶晶的看着孙英武。
孙英武朝她点点头,意思是自己也想到了。
许听荷虽然不知道陈果宁他们为什么突然冒出来管这个闲事,但是有人帮忙她还是很乐意的。
几个人坐电梯到了718房间门口,柳东升掏出钥匙招呼他们进门。
“哎,你这也是个套间?呵,这么冷?这都什么天气了,你还通风呀。”
孙英武一进门就感觉自己跟站在大街上一样,再一看原来是阳台的推拉门正大敞着呢。
“哦,我来这里是出差的,这边的工厂给我的接待标准比较高。毕竟有时候还要在房间里开会,所以定了一个套间。这个冷是因为昨天我被熏了一下,就赶紧开窗通风嘛。后来我的呼吸困难就直接去医院了。忘了这里的窗户没关了。你们坐,我给你们倒茶。哦,我先去卧室把窗关上。”
柳东升一边把孙英武他们让到沙发上坐下,一边看着许听荷:“许经理,不是我说你们。客人开窗通风,你们打扫房间的时候也不知道给关一下?!”
许听荷站在客厅里,孙英武他们能坐,她可不敢坐呀。
这屋里三个人,就属她穿的最少。
身上的的确良衬衣和薄西服根本扛不住傍晚的冷风,她主动走到阳台把推拉门给关上了。
看柳东升已经把卧室和洗手间的窗户也关上了,许听荷忙在一旁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们的工作人员可能不知道你这是要干什么,还以为你特意开的呢。您以后要是有特殊的要求,尽量给我们留言。我们肯定帮您做到。”
“行了行了。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因为你们酒店住院了,这事总不能让公家给报吧!”
柳东升在茶壶里倒上开水,给陈果宁和孙英武各自倒了一杯茶。
“孙队长,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公家的钱也不能随便花呀。”
孙英武和陈果宁接过茶杯,都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是,您说的对。该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不逃避。这不是不巧刚死了个外国人,我们这还没掰扯清楚那个事呢。再说,这我们这下水道都是新的,怎么会有毒气呢!这都是去年新盖的楼呀。我们这心里也犯嘀咕呢。”
孙英武听许听荷这么说,觉得有点奇怪。
“外国人死了你们也得赔?现在不是还没有结论吗?你们为什么赔?”
“嗨,那个李莹莹说我们没尽到注意义务,说要是早点发现不对劲没准能救过来。孙队长,你说这不是讹人吗!他在房间里,我们的服务员怎么注意?我们还能每隔半个小时进去看一眼不成。这个李莹莹,真是无理取闹!”
孙英武心想这个李莹莹可能是知道自己不是雷奥的合法配偶,无法继承对方的遗产,所以想出这个办法,估计这是要榨干雷奥的最后一滴价值了呀。
陈果宁听完却呵呵一笑,“行了,许经理,这事你不用操心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将来肯定有个说法。反正她说不了算。那柳同志,现在咱们先说你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