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坐到床边,轻轻抱住碧天,泣不成声:“天儿,爹娘不能连累别人啊,你就听爹娘这一回。你还年轻,只要留得性命,以后还有机会。”
碧天满心悲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看向父母,心中明白他们心意已决。
他又想到江河和姐姐,若是自己不答应,恐怕会给他们招来更大灾祸。
犹豫再三,他终是咬着牙,艰难地点了点头:“好,爹,娘,我听你们的。”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屋内弥漫着浓浓的哀伤。
哭罢,父母简单收拾了一下,扶起碧天,准备前往县衙。
这时,碧姬恰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满脸疑惑:“爹,娘,你们这是要带弟弟去哪儿?”
碧姬父母见女儿发问,眼神闪躲,父亲强装镇定道:“碧姬啊,天儿这伤也养了些时候了,我们带他去镇上的医馆再瞧瞧,看看有没有啥更好的药,能让他好得更快些。”
碧姬虽觉得父母神色有异,但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那你们路上小心些,早去早回。”
老两口带着碧天匆匆出了门,一路上,碧天心中忐忑不安,他望着父母布满沧桑的脸,心中满是愧疚。
三人脚步匆匆,还未走出多远,就见前方尘土飞扬,一群人凶神恶煞般地朝着他们走来。
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赵虎他爹赵忠。
赵忠一眼便认出了碧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还想往哪儿跑?”
说罢,一挥手,他身后的打手们立刻一拥而上,将碧姬父母和碧天团团围住。
碧姬父亲心中暗叫不好,但仍强撑着说道:“赵师爷,我们只是带孩子去医馆看病,不知您这是何意?”
赵忠冷笑一声:“看病?少在我面前装蒜!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我儿子就是死在你们和那个外乡人手里,今天,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碧天心中一紧,正要开口辩解,却被父亲暗暗拉住。
母亲则吓得脸色惨白,身体不停地颤抖。
赵忠大手一挥:“把他们给我带回县衙,我要好好审问审问!”
打手们得令,粗鲁地推搡着碧姬父母和碧天,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碧姬父母心中满是绝望,他们没想到,还没走到县衙自首,就先被赵忠给抓住了。
而碧天心中则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恨自己此刻身受重伤,无法保护父母。
他暗暗发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赵忠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县衙。
赵忠坐在大堂之上,眼神阴鸷地看着被押上来的碧姬父母和碧天:“说,那个外乡人在哪儿?你们又是如何杀死我儿子的?若是敢有半句假话,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赵忠一拍惊堂木,震得大堂嗡嗡作响,他眼中凶光毕露,冲着手下吼道:“给我往死里打,我看这两个老东西嘴能硬到几时!”
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即围了上去,将碧姬父母拖到堂下。
他们手持皮鞭,毫无怜悯地狠狠抽打下去。
皮鞭呼啸着划破空气,每一下都重重落在老两口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渗了出来,洇红了破旧的衣衫。
碧姬父亲咬着牙,强忍着剧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始终没有吭声。
碧姬母亲哪经得起这般折磨,凄厉地惨叫起来:“啊!饶命啊!”那声音在空旷的大堂回荡,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