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儿,这是本侯吗?”
白清叙含羞带怯地笑了笑,轻声解释:“作画便是为了表达画者的心境,叙儿赏梅,梅在次,墨离在主,对我来说,陪我赏梅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沈墨离心中感动,握紧她的手:“叙儿,本侯必不辜负你。”
他们这样旁若无人,叫周围围观的贵女们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尤其是陈王妃,她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沈墨离还在这里,她真想狠狠阴阳怪气几句。
要不要这么不知羞耻啊?!
你们俩不嫌丢人,我们还嫌丢人呢!
“白姑娘的画,美则美矣,实则无神,本王并未在其中看到任何意境,反倒是觉得,这画有投其所好的嫌疑。”
淮南王笑了笑,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玩味,惹得一旁的陈王妃连连点头。
没等沈墨离开口,淮南王又继续转向谢听晚,他自顾自拿起谢听晚的画,眼底闪过一抹惊叹。
下一秒便展开给众人欣赏。
“谢夫人不愧是丹青妙手,此等画作真乃神迹。”
淮南王一边说着,一边叹道,只见画上只有寥寥几笔,却勾勒出一朵顽强不屈的雪梅,漫天的霜雪想要将它压倒,让它屈服。
它却始终挺立枝头。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此等傲骨与坚毅,谢夫人虽为女子,却一点不输给男儿。”
淮南王再次感慨,神色复杂,看着谢听晚,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这才是她心中想要表达的吗?
不折不挠,傲骨铮铮。
真是个奇女子。
众人也沉浸在这意境之中,连连称赞,比起谢听晚的磅礴大气,白清叙的画正如淮南王所说。
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一如她这个人一样,只会攀附在沈墨离,侯府身上,如附骨之蛆一般,啃噬着他们。
此刻,在场的所有男子都不由得摇摇头,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沈小侯爷的眼光似乎不太好!
这种女子,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却上不了台面,养在后院里当个妾玩玩就是了。
何必如此认真,还将人带在身边,多丢面子啊。
“本王觉得,今日这丹青之争,谢夫人完胜。”
谢听晚猛地抬起头,眼底多了几分惊讶,惊讶后又是淡淡的讥讽,方才那几句话竟然是出自一个陌生人之口。
就连淮南王都能从她的画中看到她的决绝,沈墨离却看不透。
也罢,他应该从不曾了解过她。
“墨离!”白清叙下意识抓紧沈墨离的袖子,声音染上了一抹焦急。
她在心里把淮南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明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偏偏跑出来一个程咬金!
倘若这一次,她不能艳压谢听晚,以后在这些京城贵女夫人面前,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哪怕她以后能坐上谢听晚的位置,也永远会成为这些人的笑柄。
白清叙想着,水眸雾气氤氲,紧紧抓着沈墨离,含着几分哀求。
沈墨离顿时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