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主子高兴,张妈妈不由得也跟着高兴起来,笑道:“奴婢就说,夫人回来之后,府里总归还是不一样了,至少有了规矩,您也能放心。”
这话,老夫人十分认可,但她唯一不高兴的就是谢听晚如今的态度。
老夫人下意识皱起眉头,略带几分不悦;“你说,她这次回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像从前那样缠着墨离。”
她不由得有些着急:“墨离如今也二十有三,膝下却还没有一个嫡子,便不说嫡子,就是个女儿都没有!”
“今日我可是听说,那赵伯府的老夫人,如今都已经抱上了曾孙子,我却没个指望。”
老夫人长叹口气,对谢听晚多了几分埋怨:“这怎么能行呢。”
张妈妈眸光闪了闪,压低声音道:“夫人兴许是受了委屈,只是奴婢瞧着,夫人对侯爷不是没了感情,或许需要一点刺激,才能重新激发夫人对侯爷的爱。”
老夫人瞬间心领神会:“你的意思是,是时候该给墨离纳妾了?”
张妈妈但笑不语。
她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附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说得老夫人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一个时辰后,站在侯府门口的谢听晚看了看天色。
此刻已是正午,到了该开席的时间,想必不会有贵客再来。
“走吧,我们回去。”
青儿点点头,主仆两人回到宴席上。
老夫人端坐在上首,沈墨离正坐在她老人家右手边,白清叙则是乖巧站在他身上,一副听话的小媳妇模样。
而沈墨离身侧还有一个空位,显然是给谢听晚准备的,这样才符合规矩。
只是,谢听晚才刚刚踏入大厅,便见沈墨离眼底闪烁着疼惜的光芒,没有半分犹豫,将白清叙拉入身侧的位置。
那一刻,满堂宾客皆震惊。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似的,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在同一时间转向谢听晚。
有震惊,怜惜,同情,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和嘲笑。
谢听晚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面不改色来到老夫人左手边的位置上坐下,端起酒盏,笑意相应:“今日是我侯府的赏梅宴,听晚来迟,便以此酒向大家赔罪,还望诸位在侯府能够尽兴。”
说完,她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此举端庄大气,倒是引在场诸人生出几分好感。
白清叙眼底的得意还没褪去,脸色就迅速变的苍白,她察觉到了周围人厌恶的目光,瞬间抓紧了沈墨离的袖子,下意识站起身。
“墨离,叙儿身份低微,不配在你身边坐下,还是站起来吧。”
说完,她又泪眼朦胧的看着谢听晚,局促而小心:“姐姐,这本就是你的位置,你和墨离夫妻一体,怎么能分开呢?”
白清叙还嫌不够,又特意走到谢听晚身边,佯装亲热的搀起她的手臂,意味不明道:“快随妹妹来吧,姐姐在广林寺呆了那么长时间,怎地还和墨离生分了?”
“莫不是姐姐还在记恨当年之事,不肯原谅妹妹?”
她三言两语,就把刚才落座的事情轻飘飘带过,说成了是谢听晚因和沈墨离生分,这才特意来晚,只为了同他保持距离。
同时,还揭露了谢听晚这么多年不在侯府,原来是在广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