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叹连口气,道:
“行了,看在裴将军的面子上忍忍。”
众人在原地开始生火烤窝头。
等休息得差不多了,首领同裴家众人道:
“诸位,歇够了就出发吧。”
哪知小温氏往地上一躺,道:“不行了,我走不了了。不歇还好,这一歇腿脚都麻木了,更走不动了。眼看都下午了,干脆在地里安营扎寨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二叔母、二叔、顾氏等人自是举双手赞成。
衙役们个个窝着火,却也只得开始安营扎寨。
就在众人搭营帐的时侯,南边传来一阵轰鸣声。
一支马队从远处疾驰而来。
马上的人个个穿着衙役的服饰,腰间佩刀,一路风尘仆仆。看到营地后,全体下马围了上来。
为首一人面目冷漠,冷眼环视了一圈裴家众人,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和文书,对着衙役喝道:
“我们是盛京府衙派来押解犯人的。这是移交的文书,你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
衙役首领仔细看了文书检验了令牌,还真是。
这群祖宗他们伺候了几日,早就不耐烦了。眼下听说可以移交出去了个个高兴得不得了,现在往回赶刚好够时间到家过年。
“兄弟们,走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刚搭起来的营地又被拔了个干净,衙役们欢天喜地的哗啦啦一下子走了个干净。
留下裴氏一大家子在寒风中凌乱。
“烤火?还吃窝头?”
为首一人按着腰间佩刀,在营地里来回走了几圈,冷冷地看着裴家人。
他话音刚落,手下的十几个衙役就一拥而上,把几个火堆踹了个干净,还劈手夺下了炳哥儿手中的窝头。
“还给我!”
炳哥儿跟个小狼崽子似的扑过去抢。
二叔母意识到不对,想要拉回孙子,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砰的一声炳哥儿已经被那为首的冷面衙役一脚踹飞了。
“噗!”炳哥儿飞出好远,重重地落在地上,还呕出好大一口血,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炳哥儿!”
二叔母和顾氏同时喊出声,起身就要扑过去,却被两个衙役一把揪住发髻。
“放手!”
裴易和二叔上前阻拦,人还没站起来呢,就被人踹翻在地上,一脚踩在了背上。
一瞬间,裴家众人已经被全部控制住。
小温氏见状不对,吓得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侯爷自诩是当家的,起身要和衙役说几句话,却被人直接拿刀架在了脖子上。
裴彦见状,冷着眸子蹲在一旁也不敢说话了。
“晋远侯府。”
冷面首领冷哼一声,“都被抄家流放了还好大的威风,有人伺候吃喝还穿着这么好的棉服。这哪里是流放,怕不是郊游吧。”
“来人啊!给他们全都上脚镣上枷锁。流放就要有流放的样子。”
“是!”
“官爷,我们是裴将军的家人,裴将军交代过的让你们好好照顾我们,您这样是不是不好同他交代!”二叔壮着胆子道。
“呸!就凭你们,也配当裴将军的家人!不要脸!裴将军的家人都是贵人,好好在盛京城里待着呢!你们?都是大启的犯人!”
“来人,全都捆了,上路!”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被强行上了枷锁和脚镣,裴易和裴彦不配合还被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顿。
“速度这么慢,是不是穿得太多了。来人,把棉服给他们脱了,囚犯就要有囚犯的样子!”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剥下来的棉服全都穿在了衙役身上。
“此去宁古塔两千里,一路上本官必定好好陪你们玩到底!”
“出发!”
停滞了多时的队伍重新上路,只不过这一回他们再也没了各种便宜。前路上等待他们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苦难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