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公主的情谊,他日有机会再偿还。至于其他的,不敢多想也不能再想了。
沈延清在这边百转千回,长公主听他要走,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了。
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原本,她对沈延清也不曾上心。可命运让他们三番五次的相遇,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上了。
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分明对自己也有意,可偏偏每次都一本正经地退避三舍,她就来气。
呆子就是呆子。
她留他在此这么多天,此间的情谊难道还不明白吗?
难道非要她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本宫酷爱红梅。三年前驸马在公主府里遍种红梅只为讨本宫欢心,可届时本宫心中记挂着裴将军,对驸马的真情视而不见。”
“驸马郁郁寡欢,不出一年就病死了。”
“如今,独留这红梅依旧,可人却……”
“延清,旧日本宫沉溺情爱,蒙蔽了双眼,看不清身边的人和事。错过了真心相待的驸马,也错过了可以幸福一生的机会。时过境迁,本宫终又遇到了心仪之人,本宫觉得既遇到了就要牢牢抓住,不能再错过了。”
“延清,本宫想召你为婿,你意下如何?”
一口气说了许多,长公主端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呆若木鸡的沈延清,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
沈延清打死也没想到长公主居然直接开口求婚,他先是惊愕得连呼吸都停滞了,直到胸口憋闷,心跳咚咚咚咚的如擂鼓一般响起来才堪堪回过神来。
随即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承蒙长公主错爱,微臣实在受宠若惊。可微臣实在不敢高攀。”
安静。
房间里是死亡一般的安静。
一旁的芳姑听了沈延清的话,眉头一蹙怒道:
“好你个沈延清,长公主殿下对你青睐有加,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又不是要你脑袋,你也敢如此推三阻四!你当公主非你不可吗?简直混账!”
芳姑看着长公主自苦这么多年,难得终于敞开心扉一次,可居然还被这不知好歹的沈延清给拒绝了!
她恨不得上去扇他几巴掌。
沈延清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此刻被芳姑这般骂他的身子低得就更低了,几乎就要趴在地上了。
可饶是如此,他也不曾松口一分。
直到头顶传来长公主的一声叹息,
“罢了,是本宫孟浪了。”
随即是一阵衣摆窸窣之声,长公主已经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道:
“沈大人伤势已经痊愈,备辆马车送他回去。”
直到屋子内外的人走得一干二净,地上的沈延清才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他捂着胸口的伤口,那里离心脏也就寸许,此刻咚咚咚咚的跳得正欢畅呢!
看着门外空空荡荡,他的心也跟着空了。
平日里,他房中奴婢簇拥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可此刻,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苦笑了一下,挣扎着起身自己收拾了包袱,走出了房间。
门廊边,一个宫女冷眉冷眼地等在一旁,看到他出来瞪了他两眼,没好气道:
“这位大人,马车在后门。走吧。”
宫女气鼓鼓地在前面带路。
这是个什么呆子!
白瞎了她们这些天对他这么好,没想到居然是个负心汉!
我呸!
……
九公主站在远处,看到沈延清从梧桐苑出来,一脸诧异的问身边人道:
“那是何人?”
带路的宫女还不知道梧桐苑发生的事情,看了一眼是沈延清便捂嘴笑道:
“公主有所不知,这位是吏部的沈延清沈大人,他是长公主殿下带回来的,在府上住了十余日了。”
那一脸笑容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哦!”
九公主了然的点点头。
梧桐苑可是驸马生前住的地方,这位沈大人能住进梧桐苑,还一住就是十余日,府上宫女有是这副神态,其身份不言而喻。
那就是面首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