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驸马都尉喝茶候着。”
孟岳脸上全是喜色,安抚道:
“鹤影姐姐莫急,奴婢先哄着那边,等皇上得空过来就行。”
皇上一大清早就让他把驸马都尉游泰喊过来,倒叫他心里没底。
游泰是英宗皇帝次小女儿隆庆公主的驸马,只是十四岁与大他四岁的公主成婚,五年后公主就死了。
而游泰本人却因为果敢勇猛、文武全才被赏识,在宪宗和先帝朝领宿卫之职,负责皇宫安保工作。
陆行简登基后,把皇宫安保工作全权交由宦官负责,游泰赋闲在家数年。
如今皇上宣游泰觐见,莫非是想把皇宫的安保工作从张咏手上移走?
孟岳心里感觉怪怪的。
有点不对劲。
皇后娘娘昨晚宫后苑那一出醉酒,后劲儿可真大。
皇上绷了好几个月,终于肯留宿坤宁宫。
只倒霉了张咏。
……
柳溍与马永成二人都阴沉着脸。
“最终任命还没下来,事情还有转机。”柳溍眼珠转动,依旧不死心。
没想到做了这么久的局,居然要花落别家。
这些日子,柳溍让兵部尚书曹元在京军里拉拢中高层将领,被张咏和安国公联合抵制,困难重重。
所以听说苏皇后给张咏送点心拉拢讨好时,他不免动了心,想把张咏手中的宫中宿卫权力抢过来,交给马永成。
一来可以拉拢马永成继续为自己效力,二来自己在宫里的势力可以顺势加强。
三来,也能给与自己作对的张咏一个教训。
所以,他才授意钱柠,花了许多心思投皇上喜好,在冬至节把皇上请出宫。
苏皇后果然不负所望,在宫后苑与张咏说话,还被皇上抓了个正着。
可若是皇上把这宿卫的工作交给了驸马都尉游泰,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马永成有些垂头丧气。
自从西厂设立,皇上召见他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他有深深的危机感。
柳溍是他顶头上司,又有意拉拢提拔他,他很难不投靠过去。
可内心又相当不安。
一旦哪天被皇上怀疑他的忠诚,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
陆行简转身把苏晚晚抱在怀里,压下心中的愧疚:“怎么又哭了?”
“不用你管。”苏晚晚很硬气,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陆行简却沉着脸,表情严肃:
“苏晚晚,你可以不信我,可你再作践自己,我真的不会原谅你。”
他警告过她多少次了,她从未听进去过。
从未。
每次我行我素。
苏晚晚瞪着湿漉漉泛红的眼睛看着他。
他不原谅她又会怎样呢?
左不过是不再理她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
陆行简没得到她的答复,拧着眉,捏住她的下巴,脸色更冷了。
“听到没有?”
他手上的力气有点大,捏的她腮帮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