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侍卫来传话:“启禀皇上,钱千户设好了宴席,就等皇上过去。”
陆行简往内廷方向看了一眼,调转方向走了。
苏晚晚让人准备了一大桌宴席,备好酒盏。
等到过了午时,也不见有人过来。
打听消息的人回话,奉天殿庆贺礼早就散了,皇上不知去了哪里。
苏晚晚看着满桌子煨着火的美味佳肴,也只是轻轻笑了笑。
“那就开席吧。”
餐桌上还好有砚哥儿陪着她,也不至于太过孤单冷清。
她和砚哥儿两人吃饱喝足,又一起玩了很久。
下午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等傍晚时分地上已经堆上了厚厚一层雪。
苏晚晚给砚哥儿包裹严实,带他去坤宁宫门口的空地上堆雪人。
堆好一个小雪人后,砚哥儿迈着小短腿继续忙得不亦乐乎,嚷嚷着还要堆雪人。
又堆出个稍大的雪人,砚哥儿奶声奶气地说:
“这是娘亲,这是砚哥儿。”
苏晚晚顿了顿,微笑着红了眼眶。
这种阖家团聚的佳节,不知道有没有人陪着她的宝贝堆雪人
她的衍哥儿,她已经很久没见了。
实在是不敢。
只怕给孩子带去什么灾祸。
砚哥儿倒是忙个没完,又在小雪人的另一边堆出个大雪人。
“这是爹爹。”
苏晚晚破涕为笑。
实际上,砚哥儿从没叫过陆行简爹爹。
这个称呼太敏感了,苏晚晚不会纵容这个行为。
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可是孩子虽小,对父爱的渴望一点儿都不少。
砚哥儿是这样,衍哥儿呢?
砚哥儿玩得太开心,也累坏了,沾上枕头就睡着。
苏晚晚倒是不困,要了酒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皑皑大雪,自斟自饮。
鹤影来劝,把窗户关上:“娘娘,小心被寒气扑了身子。”
苏晚晚倒是兴致盎然,笑道:
“咱们去赏梅。”
宫后苑移植了不少梅花,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
鹤影眼神微黯,强打精神笑道:
“好啊,奴婢早就想去赏梅了呢!”
本来皇后娘娘安排她歇几天。
她却特地调了班,就为了好好侍奉娘娘,帮着挽回皇上。
哪知道皇上油盐不进,压根不过来。
娘娘面上不显,大概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吧。
微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粒转起个旋儿。
苏晚晚看着那个雪旋了,微微发怔。
去年差不多的时节,在蔚州的靖边搂前,她也见过这样的雪旋儿。
那晚的她做了最终选择。
现在看来,这个选择实际上是她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