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辰厌恶战争,厌恶死人,没有哪一个在太平盛世长大的人会喜欢战争,喜欢死人。
所以他只知道谢少陵赢了,至于是怎么赢了,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冀州又付出了什么代价,他都不想知道。
他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呢,还可以逃避一二。
他只知道谢长安在冀州郡有布局,还借助那些布局赢了。
谢长安跟叶景辰说了他对冀州郡百姓的承诺,这是父亲让他说的。
父亲说镇国公府不做权臣,即便他们是为了兑现承诺,也需要告知叶景辰,让叶景辰做决定。
叶景辰能做什么决定?
他现在麾下又没有能用的人。
不过对于谢长安安排的人他还是很放心的。
冀州郡被谢长安掌控,总比又回到世家手中要强。
镇国公府教导出来的人,总不至于会做出欺压百姓之事。
“两个需要注意的地方:一、姜家在冀州郡所有明处暗处的势力都要连根拔起,还土地于民;二、世家可以在冀州郡经商,但绝对不能让他们在冀州郡扎根!”
除了米和盐,大渊近九成的商品买卖都掌握在世家手中,如果完全不允许世家入冀州的话,冀州郡的经济民生很难恢复。
大渊分九州,冀州算是富庶之地,占地广阔,一州又分十郡,冀州郡是冀州的中心。
掌控了冀州郡,也等于是掌控了冀州。
“我说要争夺冀州郡,你就一点不怀疑我的能力?”谢长安神色复杂的问。
一州的中心。
他这话如果换成是对别的任何人说,大概都会觉得他是在痴人说梦吧?
“我自然是相信谢小世子的能力的。”叶景辰笑吟吟的说。
他为什么要怀疑‘主角’的能力?
“那你就一点都不忌惮?”其实这才是谢长安真正怀疑的。
他从叶景辰脸上看不到半点忌惮的神色。
易地而处,如果换成他是储君的话,如果叶景辰在他面前展现出那么庞大的力量,他是不可能毫无芥蒂的!
“我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叶景辰坦然问。
作为一个穿书者,虽然他穿成了大渊的储君,大渊成为了他的责任,可他并不会将大渊当成是他的所有物。
对他来说,大渊是属于每一个大渊子民的,而并非是某个人的私有物。
这样的认知区别,作为这个时代的人可能并不理解,但在他们那个时代,国家本来就是属于每一个人的,是公有的,而不是私人的。
所以,他为什么要因为某个人卓越的能力而苦恼呢?
他只会为此感到高兴好吗?
“你不怕我将你取而代之?”谢长安为他的坦然感到费解。
“现在不行,不过如果哪天我接替了父皇的位置的话,‘皇帝’这个职位,能者居之,你行你就上,反正我是不稀罕的。”叶景辰不以为意的说。
“在我们那个时代——哦,在我梦里的那个世界,跟这里不一样,那个世界人人都能读书,所以,人的认知跟这里的人截然不同。”
“在这里,可能很多人都想当皇帝,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在那个时代,人还是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有自知之明,会掂量自己能不能肩负起一个国家的重担,任何一个理智的人,有责任感的人,都不会想要坐在那个位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