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你祖父多听话啊。”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
“可惜你大伯继位,得知二十年前的真相后,就暗中谋划逃离本王的掌控,哎,年轻人啊,就是意气用事,不知天高地厚。”
“本王也是被逼无奈啊。”
“不听话的狗只能斩草除根。”
短短数句话,让谢曦和红了眼,这个答案在她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太可笑了。
就因为谢家太好,所以就该被人奴役禁锢,就该家破人亡。
冷冽如冰的声音响起。
“不是曦和祖父太听话,而是他误会了。”
“误会当今陛下得位不正,误会先皇遗旨立的新皇人选是你。”
“他只是忠君而已。”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然后爆发出史无前例的喧闹声,所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什么叫误会?”
“先皇遗旨不就是王爷吗?”
“当初若不是惠安公主不讲武德撕毁了遗旨,又以性命要挟,怎么也轮不到一个黄口小儿继位。”
“就是,当年先皇可是器重王爷得紧,当他当作继承人培养,默认王爷拉帮结派,培养自己的势力。”
……
无数道审视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昌平王再也绷不住了,脸色铁青,眼睛溢出凶光。
“沈致渊,你在找死!”
沈致渊赤脚踏上台阶。
大庭广众之下光脚行走,本该觉得羞耻丢脸,可他背脊笔直,似是崖上寒松,傲骨铮铮。
一步步走来,气势逼人。
“成王败寇,昌平王何必动怒?”
“你若胜了,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先皇遗旨又算什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在怕什么呢?”
昌平王冷笑出声,“你又想挑拨离间?本王告诉你,绝无可能!”
“先皇遗旨的人选就是本王!”
“本王本就是真龙天子,名正言顺!当今陛下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一个!”
众人左看看右瞧瞧,在思考着到底谁在撒谎。
对于大多数而言,先皇遗旨并不重要,可对于一些老古董而言,他们是匡扶正义,拨乱反正,他们决不能是助纣为虐的乱臣贼子。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王爷,劳烦将先皇遗旨拿出来。”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杵着拐杖,苍老的脸上满是老年斑,可眉眼凌厉,气势不凡,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昌平王脸色微变。
此人正是那些老古董中的代表,最熟悉先皇的臣子,他伪造的遗旨能骗骗其他人,却骗不了他。
“何老,遗旨被惠安公主扯碎了,哪里还有什么遗旨。”
何老面色一沉,“你当初可不是和我这样说的,你说你不忍先皇意志被埋没,重新粘好了遗旨,这才发现先皇定下的继承人是自己。”
昌平王面不改色道:“何老,时间太久了,本王也找不到了,不过本王给你保证,先皇定下的新皇人选就是我。”
可这话,何老是半分不信了。
“混账,老夫是老了,不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