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太难听了。
昌平王妃气得眼睛泛红,重重的拍桌,“傅国公,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傅国公笑得不屑,“是王妃别忘记自己的身份,真以为自己以前干的龌龊事,别人不知道呢。”
昌平王妃涨红了脸,求助的看向昌平王,可他慢条斯理了抿了一口茶,视若无睹。
她眸色黯淡了下来,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都这么多天了,自己难道还没有看清他的心吗?不该抱希望的。
傅国公见她沉默,也没见好就收。
“王爷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一国之母可不能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
这话着实太过羞辱人。
李宛兰忍不住了,低声哀求,“父王,你怎么能容忍傅国公如此羞辱母妃?这么多年的感情,您真的说忘就忘吗?”
昌平王却像是听不见一样。
在场众人看向昌平王妃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失去了往日的敬重,透着几分审视。
议论纷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李安楠脸色不悦,将茶盏重重的搁在桌子上,稚嫩威严的目光扫视全场。
“诸位慎言!”
傅国公没把这半大孩子放在眼里,可他是未来的太子,他不能得罪。
拱手道:“世子说得极是。”
其他人也纷纷向李安楠致歉,可深受其害的昌平王妃却无人理会。
依附别人的菟丝花,荣辱生死都在别人一念之间。
这边。
谢曦和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中。
“沈致渊,你说,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最该死的人是我啊!”
“为什么其他人都死了,我这个祸害还活着?”
“我怎么就没死呢!”
沈致渊慌了神,抱住她瑟瑟发抖的身躯,轻抚她的背脊,声音温柔而坚定。
“曦和,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擅作主张瞒着你,不怪你,你没错。”
“不要自责,错的不是你,而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昌平王才是凶手!”
“曦和,你要振作起来。”
“你爹,你大伯,你大姐姐,还有那些枉死的谢家军,还在地下等着你把昌平王送下去呢。”
谢曦和猛地一震,抓住沈致渊的手臂稳住身形,指甲深深嵌入皮肉,鲜血淋漓,她猩红的眸死死的盯着昌平王,那刺骨的怨恨令人心惊胆战。
昌平王笑了,笑得开怀。
“你恨我?”
“你恨我作何?沈太傅都以一己之力揽下一切,甘愿做你的出气筒,你还不满足吗?”
“珠珠,做人别那么自私。”
这话太扎心了。
谢曦和浑身骤然僵硬,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溢出,可这次,她并不如他所想,崩溃疯癫。
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一步步的向台阶走去,穿着不合脚的男式鞋袜。
凄惨而固执。
“李伯父,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谢家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落得如此下场?”
昌平王指尖摩擦着箭头,一如既往的温和慈爱,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可说的出却令人胆寒无比。
“错?谁说谢家错了。”
“你谢家没错,只是谢家这把刀太顺手,太锋利,本王舍不得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