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齐蔚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被酒里那些不好的物质给害死的。”
“不仅仅是酒的问题。”
陆知鸢皱着眉,捏着鼻子把那些食物分开来看:“贺大武临终前喝的根本不是自酿的酒,而是从盐州有名的雪桃楼买的雪桃醉。这雪桃醉可是名闻遐迩的高档酒,一般人买不起。想知道买酒的人,只要查雪桃楼就行了。”
“烹饪过程中用了些特殊食材,这些都是不能和白酒一起食用的东西。”
陆知鸢挑出了其中一种:“这是红薯!本来红薯是个好东西,可以作为粮食来充饥。但是它如果与白酒同食,容易引起腹胀、恶心等症状。这时如果继续饮酒,症状只会更加严重。”
“另外还有腌制品。”
她轻轻地用簪子挑开一块鱼肉,细细地观察着:“这里面有咸鱼。平时吃咸鱼没问题,但若跟白酒一起吃,会增加患食管癌或胃癌的风险。而做菜的人不仅没有避免这种危险的组合,反而故意将咸鱼加热,并且加了粗盐调味。”
“这样做无疑会对人的胃黏膜造成严重损伤,导致其变得更加脆弱。这不仅会引起一系列的身体不适,比如恶心、呕吐、腹痛等,还可能对健康造成长期的危害。”
听到这里,齐蔚的心头不禁一紧,赶紧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以示安慰。
“还好我现在不喝酒了,每次吃咸鱼都不会喝酒。不然,我可能早就成了那种疾病风险的受害者了。”
“贺大武虽然表面上死于酒精中毒,但实际上是因为长期饮酒加上做饭者的刻意行为造成的。这个所谓的‘巧合’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贺大武虽然是贺源的父亲。但在背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并不简单。无论如何解读这段复杂的关系,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贺大武的去世都与贺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齐蔚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他转身冲着手下的兄弟们怒吼道:“快去把贺源带过来!我要弄清楚这一切。”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场面突然变得异常沉寂,尤其是站在人群中的贺源,她的表现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原本应该惊慌失措的她此时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看上去已经没有生机的孩子,用一种不屑乃至是鄙视的眼神扫视着周围的人。
感觉到整个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和不对劲,陆知鸢迅速做出了反应,示意身边的陆君立即将那个孩子从贺源怀中抱出来检查。
当陆君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地上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那可怜的孩子已经没了任何呼吸的迹象,很明显是因为嘴巴和鼻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从而窒息而亡。
面对如此残忍的事实,陆知鸢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愤怒质问贺源。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你辛苦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儿子啊。难道他在挣扎、在求饶的时候,你就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贺源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愧疚或悲伤,相反,她用一种冷漠到极点的语气冷冷地回答道:“他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一个罪恶!”
其实,贺源原来的名字叫贺琴,是贺家最年轻的小姐。
她曾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无忧无虑的生活。
贺府发生变故之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不法分子卖到了烟花之地。
在一次逃亡途中,饥寒交迫的她幸运地遇到了买酒进城的贺大武。
贺大武见她可怜,便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外衣披在了她身上,并且迅速弄乱了她的头发。
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掩饰住她的身份。
随后,他让贺琴藏身于一群乞丐之中。
为了保护她,直到抓她的人彻底离开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她带到一处道观,并对外宣称这是他的儿子。
刚开始时,贺源天真地以为遇到了救命恩人,贺大武不仅给了她重新开始的机会,还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谁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发现这个所谓的“好心人”实际上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慈眉善目,实际上却是一个残忍无情的角色,他是来让她亲身体验到生活的痛苦有多深的。
泪水一颗接一颗地滑落下来,湿润了脸庞。
贺大武用低沉而充满威胁的语气对贺源说,在这里住着的人都是从监狱里出来的恶棍。
如果有人发现她是女人的身份,那么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恐怖。
当时的贺源虽然无法完全辨别这些话的真假,但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在这个男性主导的空间里,身为一名女性,就像一只羊进入了虎狼窝,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好的下场。
在贺大武强大而具有压迫性的言语压制下,贺源不得不每天躲在地下室里,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他在地下室所做的一切事情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没有人能理解也无法体会她所承受的痛苦。
说到这儿,贺源掀开自己的衣服,卷起了袖子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手臂。
只见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牙印。
“你们觉得这样可怕吗?”
她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但这些都仅仅是我可以向外界展示的一部分伤痕。在我身体上那些不方便让大家看到的位置,这样的痕迹更加严重。”
她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总是以我来自那种地方作为借口,认为我特别擅长取悦别人。他会要求我为他唱歌表演,可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啊!”
“于是他就强行脱掉我的衣物,然后把滚烫的酒直接洒在我的身上。逼迫我跪下来伺候他,一旦哪里做的不对劲儿或者不合心意,等待我的就只有拳打脚踢与责骂。”
说到这里,贺源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那头早已被折磨得稀疏干枯的秀发。
“至于为什么平时总戴着帽子?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现在的头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