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当时吃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他们吃完了什么之后才发生的这一切。”
说完这句话,陆知鸢卷起袖子,坚定地宣布道:“现在我们需要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我要对尸体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
通过对贺大武尸体的初步观察发现,他并不是直接被那场大火给夺去了生命,也不是因为在烟雾中窒息而亡。
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处于如此危险的情境之下,出于本能反应肯定会有挣扎的行为,无论是试图躲避烈焰还是远离滚滚浓烟,都会留下相应的身体动作和受伤迹象。
但是,贺大武的尸体却显得异常平静,平静得仿佛这场灾难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一样。
种种迹象表明,贺源毫无疑问成了杀害贺大武的最大嫌疑人。
当然了,要定下这种罪名光靠猜测是不够的,必须要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才行。
而这至关重要的证据很可能就藏匿于贺大武的尸体之上。
“夫人的意思,是说贺源杀了贺大武?她不是贺大武的妻子吗?她跟贺大武还有一个婴儿,她怎么会……”
齐蔚皱了皱眉头,语气中充满了疑惑:“这个贺源怎么成了贺大武的妻子呢?他是他的儿子啊!简直是乱了套,全乱了套了!”
贺大武原来是盐州城贺家粮仓的管事,因为他无意中得罪了何二公子,结果就被何二公子设计背了个纵火焚毁主家粮食的罪名。
这种栽赃诬陷的手法让人不寒而栗。
贺老爷虽然深知贺大武是冤枉的,但他总得向着自己的儿子不是?
毕竟在封建社会,家族中的利益往往高于一切个人情感。
就这样,贺大武被关进了大牢,从此失去了自由。
贺大武是个硬气的人,不管官府如何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他坚决不认罪。
没有他的供词,就无法正式判决。
所以贺大武就这样被关在监狱里整整三年之久,经历了无数的痛苦和煎熬。
直到三年后,何二公子因为别的事情被抓了起来。
在审问他的手下时,那些手下为了保命,把以前的事情都一一交代了。
其中就包括了贺大武那个案子的真实情况。
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贺大武才得以无罪释放,重获自由。
尽管如此,贺大武在盐州城里已经无处可去了。
他曾经的职位早已被人取代,亲朋好友也对他避之不及。
在这样的情况下,后来他遇到了齐蔚,向他倾诉了自己的遭遇。
齐蔚听后十分同情,便将他带回了道观,让他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说到这里,齐蔚突然激动起来:“贺大武就算真的死了,也不可能跟粮仓里的那些粮食一起葬身火海。他一辈子都在看守粮食,最珍惜的就是那批粮食。再说,他知道这批粮食对我们有多重要,绝不可能会一把火把它烧掉。”
“他跟那个贺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陆知鸢皱着眉头,仔细检查着死者的鼻孔。
齐蔚摇了摇头,目光低垂,蹲在烧得漆黑的尸体旁:“不知道,贺源是贺大武带回来的,他说那是他儿子。我们这些人各有各的小秘密。只要不对我们道观造成损害,想说就说不想说也罢,我们也不会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