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公子却面色如常:“这位客人不请自来,实在是失礼,不过我可以不声张,你速速离开。”
那人非但不走,还说起了清竹公子的往事:“听说公子原本出身江南的大户人家,习得一手好琴,后来家族败落,公子父母俱丧,又因样貌出众被家族卖了出去,不过公子自有傲气,哪怕被打到半死,也只弹琴不卖身,可是如今,怎么就成了面首呢?”
屋里没有点灯,黑黢黢的一片,可是清竹公子还是察觉到那人的目光在自己残缺的某处停顿了片刻。
“如今还成了这样……陶公子,这些年您究竟经历了什么?”
一声陶公子一出,原本还满面淡然的清竹公子顿时暴怒:“放肆!”
那人显然不会被这样的阵仗吓住:“陶公子,我家主子听说了您的事儿,对您很是心疼呢。”
陶清竹冷笑一声:“心疼?心疼我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告诉你,不管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也不管你主子想干什么,都离我远些!”
陶清竹的态度异常排斥。
“陶公子不信我没关系,我家主子派我过来,也不是为了陶公子出气的。”
陶清竹依旧看着他,却没再说什么。
“我家主子跟陶公子只是凑巧,都不想叫那位严大人好过罢了。”
很快,陶清竹那边传来了不错的消息。
在宫中女官出来之前,温元姝能稍微休息休息。
闲来无事,温元姝就把主意打到了春花身上:“上次跟你说了买宅子的事儿,你跟祁嵘商量了吗?”
春花点点头:“说过啦,祁嵘说他攒了好多银子呢,够在京城里买宅子的了。”
“那不行,”温元姝道,“祁嵘买下的房子是你们两个住的,我给你买的是给你的,日后可以租出去或是什么的,你也能多松快松快。”
一听这话,春花不由撇了撇嘴:“夫人,奴婢怎么感觉您这意思是等奴婢成了亲,就不要奴婢了呀?”
温元姝失笑:“这是我要不要你的问题吗?你成了亲,想必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如何顾得过来我这边?”
“怎么不行,我看老夫人身边那些妈妈,也都是成亲生子还留在老夫人身边的呀,奴婢也要这样!”她要当温元姝身边资历最深的妈妈!
“好好好,都随你。”
“只要你想,我身边这个位子一直都是你的。”
春花嘿嘿一笑。
“正好这几天闲着也是闲着,明日你叫几个牙行的人到家里来,咱们一起挑挑。”
春花没有再推辞,点头就应下了。
晚上陆乘渊回来,听说明日温元姝要准备给春花买宅子,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也该给祁嵘准备一份?”
温元姝一愣:“我给春花准备的是嫁妆,你给祁嵘备的是什么?”
“……聘礼?”
祁嵘和春花的情况差不多,二人都不是家生子,而是从外头买来的,这么多年过去,跟亲生父母全然没有联系,也没有什么来往的必要了,所以这种事儿,自然是得他们这做主子的操心。
温元姝点点头:“那你看着安排吧。”
反正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最后都是她家春花的。
——
次日午后,春花就把牙行的人叫到家里来了。
这些牙行都是京城里排的上号儿的,手上什么样的宅子都有。
他们来的时候,各自带了好几本厚厚的册子,平铺开足有成人一臂长,翻开里头每一页都是一座宅子,不光画了宅子的规格,还在边上详细地写了宅子所处的地段,还有周边有什么东西,很是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