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吃干抹净,想不认账吗?我肚子里,真的是您的孩子!您真的这么狠心,连亲生孩子也不认了吗?”
崔承听到叫声,先惊后喜,最终恐惧战胜一切,躲在侯爷身后,瑟瑟发抖,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侯夫人急怒攻心,嘴里尝到腥味。
她死死地压制着不断上翻的气血,愤怒地呵斥。
“浑说!一个千人枕、万人睡的妓子,竟口出狂言,讹上武安侯府?来啊,报官,我倒要看看,谁在背后挑事,想害侯府,我定不会轻饶。”
“是!”
管家应声而去。
白淑宜脸色白得像鬼,腹部隐约传来下坠感。
她心知不妙,肚子里的这个,可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世子,求您说句话,帮帮我吧,看在咱们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份上,替我向夫人求情吧!”
一提到往日的情分,崔承心软了。
他悄悄探出头,“母亲,算……算……算了吧!”
“世子,闭嘴,这便宜爹谁爱当当去,别想赖在我们头上。”
“对,”侯爷附和。
侯爷也是个没用的,听凭夫人出头,自己缩在后面当鹌鹑。
父子俩真是一个德性。
宾客们像看戏本子一样,兴奋到不行。
“哎呀,侯夫人,这白姑娘哭得可怜见的,你就行行好,留下她吧。”
“是啊,这门都进了,礼都行了,还穷讲究啥呀?”
人群中传出嗤笑声。
“正是,这新娘子都进门了,当着咱们大家伙的面,行的正妻之礼,侯府还能不认账?”
侯夫人气得头晕目眩,没好气地看着不争气的儿子。
可现在哪是同他计较的时候,她必须拼尽全力将人赶出去。
她咬牙切齿再次下令,“都死了不成?傻站着干么?还不快把人丢出去?”
“是!”
粗使婆子一拥而上,白淑宜插翅难飞。
她心一横,眼一闭。
“世子,我肚子里真的是您的孩子!我没瞎说,您右半边屁月殳上长着一颗黑痣。
不信,请各位客人查看,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咱们真的是有肌肤之亲,孩子真的是您的!!”
这回轮到崔承两眼一黑,下意识地伸出手,死死地按在右边屁月殳上,忙不迭地否认。
“没,没……没有,胡……胡,胡说!”
心却慌乱不已,眼睛四下乱瞟,声音颤抖。
到底怎么回事,人人心知肚明。
下一秒,宾客中发出惊人的笑声。
“侯府好福气啊!买大送小,一举得两,这买卖划算!”
“侯夫人还是把人留下吧,来日瓜熟蒂落,留子去母,也是使得的!”
“哈哈哈……”
戏谑声、打趣声、讥讽声……声声入耳,如雷贯耳。
羞得侯爷、侯夫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粗使婆子们傻站着,赶人也不是,留人也不是。
正在这时,府外抬进来一顶青呢小轿。
笑声戛然而止,人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轿子堂而皇之地停在礼厅门前。
轿身停稳后,轿帘轻轻掀起,出来一位绝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