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笑着下轿,却在见到满府混乱不堪的场景时,吓了一大跳。
“请问,新娘在吗?我是她的朋友,听闻她今日出嫁,特来送嫁。”
全场毕静,全都愣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宋谨央出了宫。
想到白淑宜入侯府,鸡飞狗跳的场景,嘴角扯出了笑。
崔承后半生得了报应,前半生过得风光。
她既然回来了,自然不可能放过他。
自己吩咐阿留假传“圣旨”,让白淑宜误以为崔承想方设法让她入府。
还是阿留设想周到,连嫁衣、花轿都一起备下。
这场好戏,她怎能错过?
阿留明白她的心思,难得主子想明白了,不再上武安侯世子的当,她自然喜不自胜,吩咐赶车的太监加快速度。
突然,异变发生。
马车撞到人,“吁”的一声,车夫赶紧拉住缰绳,“砰”的一声巨响,宋谨央倏然变色。
立刻吩咐阿留下车查看。
马车前的地上,躺着一个书生。
白着脸一声不吭,默默地支起身子,拾起散落一地的书册,和摔得粉碎的砚台。
阿留焦急地急步上前。
“喂,书生,你可有受伤?”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学生未曾受伤,贵人不必介怀!”
“总归是我们的马车撞了你,还是去医馆瞧一瞧吧?”
阿留的声音诚恳,但对方还是拒绝了。
“无妨,我无事!本就是我的错,神思不属,这才撞了贵人的车马!”
两人你来我往,阿留见劝不动对方,便掏出银子,递了过去。
“书生,你还是去医馆瞧瞧,万一有个好歹,也能及时医治。”
男子拒辞不受,坚称自己无事。
阿留无奈,只能匆匆上车离开。
临去时,鬼使神差地多了句嘴。
“书生,我家主子住城东狮子巷,隔壁就是武安侯府!你若有事,只管差人来寻,我家主子定然负责到底。”
说完,急急上了马车。
书生听到武安侯三个字,眼眸猛地一缩。
视线不知不觉落到掩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上。
马车缓缓驶动,徽风吹过,车帘掀起一角。
宋谨央下意识往外看去,意外撞进一双黑沉沉的瞳仁,不由吃了一惊。
书生也一惊,下一秒立刻收回视线,微微低头行了一礼。
“寻鹤,你没事吧!”
一道焦急的男声响起,同时惊动马车内外两人。
崔寻鹤回过头,见到来人立刻微笑着答。
“无事!”
来人懊恼地开口,“寻鹤,刚才那丫头递银子给你,你应当收下,就算不去医馆,也能解你燃眉之急!”
此话一出,崔寻鹤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多谢崔兄关心!”
来人见他不高兴,神色也淡了。
自己这么说,还不是为他着想?
明明穷得只剩裤衩了,却还要装逼,摆出一副傲不可攀的模样。
傲然能当饭吃吗?
崔寻鹤什么都好,就是为人过于清高。
宋谨央大惊。
外面两人,一个是宋黎的养父崔寻鹤,一个是日后不做人事的崔首辅?!!!
前一世,并没有这一幕!
因为前世的她并未入宫,花轿不会经过此地。
原来,她成亲的时候,崔寻鹤已然到了京城。
她转念一想,瞬间明白过来。
再过几个月,就是三年一度的科考,各地学子纷纷往京城赶,就为了以顺利通过考试,鲤鱼跃龙门,一朝中举,成为人上人。
宋谨央眸光一闪,转头吩咐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