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雪忍不住扶额。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不带娘过来。
“我明白了,这个案子的关键还是行贿,渎职不过是为了增加量刑罢了,只要行贿能解,渎职自然就解了。”
陆正山道:“正是这个道理!不愧是我的女儿。”
萧品韵又是一个白眼翻过去,本想骂他,但看他在牢里这副尊容,到底还是心疼,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事情问清楚了,陆鸣雪便想带着娘走。
她忽然想到,如果只是这样的结果,那刚刚施政齐何必在外面阻拦?
看着也不像作假。
难道还有什么地方被她遗漏了?
事情的关键是荆肃,或许他只是怕他们发现荆肃和陆正山的恩怨?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秘辛,但若是没有卫封寒的助力,光凭陆家的确是打探不出来的。
刑部如今是铁桶一个,知道这件事的老人们,估计都和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
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当真只是因为这个吗?
那如果他们发现荆肃暴露了,而他又是事情的关键……他会不会被灭口?
她立刻看向身后的影卫,道:“快去看看荆肃那边,可能会有人灭口。”
萧品韵和陆正山听见,都愣了。
“灭口?至于吗他要是死了,不就没有人证了?”
“有物证,人证他们要是想要,做也能做一个出来。”
影卫有些不放心她,在她再三坚持下,也只能先出去了。
他这一去,就在荆肃家中守了一夜。
第二日,影卫带着荆肃一起来了陆家。
“你们竟然派人在监视我?”
一上来,荆肃咄咄逼人,口水都快喷到陆承安脸上了。
陆承安拿袖子挡了,才赔笑道:“荆叔,你先别急,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
荆肃回身,想指着他身后的影卫兴师问罪。
却没想到身后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什么影卫,连个影子都没有。
而影卫正在屏风后,附身在陆鸣雪耳边汇报。
“昨夜我去了荆肃家,确实有人来找他。不过他倒是谨慎,没有开门。外面的人进不来,也就作罢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着的东西,打眼一瞧,就能看出来里面包的是银锭。
“这些银锭,上面是有官印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刑部薪银。”
陆鸣雪依他所说,看向银锭的底部,果然看见一个古篆书的“刑”字。
只是就这几锭银子,也不太足够。
正想着,影卫却从怀里又掏出一张残缺的纸来。
“这是刑部侍郎写给荆肃的承诺书。我从他身上拿到的,他被惊醒,和我争抢,撕裂了。另一半在他手里。”
影卫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陆鸣雪能感觉出来他有些不开心。
“你做得很好了。能从他这么警觉的人身上将东西拿出来,我想除了你,再没人能做到。”
影卫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而屏风外,荆肃的声音响起来。
“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准备给我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