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白瓷的碗筷。
从丫鬟手里轻轻接过,摆放到谢渊面前,却有意地哐当一声。
“锦苏。”
谢渊没发话,纪玉君却沉下了脸色,敛着声音发难:
“今日有贵客在场,岂容你在此胡闹,还不赶紧向舅舅和老夫人赔罪!”
本不觉得有失体统,老夫人也向两人看来。
叶锦苏岂会受纪玉君的指示,当即便想不顾脸面地回怼,但却遭人插话。
“这小子是谁?我怎么不曾在侯府见过?”舅公疑惑询问。
他常年在晋州老家生活,每过个三五年便会来京城看看妹妹,距离上一次来已有好几年。
叶锦苏的确从未见过。
“回舅舅话。”
纪玉君立即换了副嘴脸,忙跟着陪笑:
“这孩子名叫叶锦苏,乃是三弟续弦秦氏入门前所出的孩子,并非侯府之人。”
语气克制又妥帖,显然与刚才是两个人。
“这怎么能说不是侯府的人呢?”
舅公不大赞同纪玉君的话,说既是随母入府就该是谢家的人,大户人家不该如此小气计较。
“是,老哥哥说的是。”老夫人点头打断,不想再聊。
既不让再继续往下说,舅公多看了叶锦苏几眼,越看越觉得有些诧异。
他忍不住对着叶锦苏啧啧称奇:
“你身形娇小,但骨骼清奇,定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啊!”
入府以来的这些天总算听到了两句人话,叶锦苏一时不大适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多谢舅公夸奖。”
刚被怼了纪玉君这时也不敢不赞同。
顺势说她早看出叶锦苏不一般,还得是舅公眼力更好,一眼便瞧出她的不同来。
此话听得叶锦苏直反胃,纪玉君妥妥的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聊完这一遭,老夫人下令开始走菜。
筷子在手却感百无聊赖,舅公的酒瘾突然犯了。
他本就是个酒腻子,在家那是顿顿得喝,少了一顿就得抓心挠肝睡不着。
“这,嗯……”
为难地笑笑,舅公转头看向老夫人:
“怎么这么好的菜,没点酒啊?”
又是酒。
老夫人这几日硬是被酒弄得伤心,脱口而出:“无酒,你就将就着吃。”
分明昨日入府时门口摆了不少酒坛子,舅公察觉老夫人扯谎。
他还以为是老夫人有意给气受,筷子一扔也不吃了。
“怎地会没酒,分明院子里多得是,你如今家里出了个侍郎便要赶我走吗?”
如此讲话就太过难听,老夫人气得也没了食欲。
满桌的人都开始打圆场,说了宴会闹出的事,尤其是谢二爷因假酒被关在县衙审问。
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舅公听得不好意思,对老夫人很是难为情。
他主动关心老夫人又问:“老二怎地会跟假酒扯上关系?”
“舅舅您是不知……”
开口接话的是纪玉君,她才不管桌边站着叶锦苏,就是有意说给她听。
“铺子是三弟媳妇所有,本就跟二弟无关,怕是官府弄错了。”
轻轻松松说出了所谓的猜测,只有叶锦苏听出言有所指。
要让纪玉君遂了污蔑秦昭芸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