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心头感动,自从她生病以后,大家都展现出了好多好多善意。
她两辈子还没接受过这么多的善意,她裹着小被子,脸上露出幸福的红晕,“嗯。”
就算失去了那个人……她以后也会过得很好。
很快连被发配到边界庄子的厨房众人都知道了,他们托了人,送来了几大包野山珍。
说只得知小荷生病后,他们连夜上山,冒着冰冷的夜露和被鞑子发现的危险挖的。
小荷都感动红了眼,小符赶紧来帮她擦眼泪,“姐姐,别哭,你……身子不好。”
吐血的第二日,小荷来了月事,身体越加地虚弱了。
小荷点点头,乖乖躺了回去。
两世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她……很珍惜她的小符小姑娘,所以要好好听她的话。
小符给她换了头上的抹额后,就端着用过的热水出去了。
王妈妈这时候正在外面用炉子煮鸡蛋,她见小符出来了,又是招手让她过来。
“小符,别沮丧着脸,被你姐看到不好。”
“你姐排的那是恶露,排干净就行了。”
“嗯嗯。”小符赶紧擦掉眼泪,“王妈妈,你放心吧。”
“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今儿就是娃娃头七了,我晚上烧点纸钱,送它最后一程。”
小荷吸了吸鼻子,“下辈子还投我姐肚子里,不过爹不能选那该死的阿松了。”
王妈妈摇了摇头,她认为这事也是两个年轻人太折腾了,谁都不想的,不能全怪阿松。
但王妈妈没有说出口,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小姑娘无条件站她姐,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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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小符刚刚烧完了纸钱,就在田埂上看到一个人。
那个人健硕身形,上半身赤裸,正背负整整一捆的荆条,跪在田埂之上。
小符鼻子哼哼,以为是阿松来负荆请罪了。
结果走近一看,结果是大马!
“大马,你来做什么?”小符惊诧。
比起阿松,她更讨厌大马,大马是实实在在背叛了小荷姐,还和那个讨厌的祝妹有了孩子。
大马膝盖挪动,一挪一叩拜,直直到了花房配所门口,“小荷。”
小荷正坐在床榻上,她亦转头看他。
沧海桑田,小荷突然发现,关于大马的那些记忆,似乎已经好久好久了。
“大马,你有何事?”小荷问道。
小荷自从知晓了大马为了赎罪,自断子孙脉之后,对他最后那点恨意,也就慢慢消散了。
她和他,真正大道两边走了。
大马一步一跪到了她的面前,她才发现,大马的胸口有两道特别狰狞的伤口。
放在以前,她一定心疼极了,可如今,她对这个给了自己两辈子极致爱恨的少年,再无别样感情,只是关心问道,“你胸口怎么了?”
大马听见小荷关心自己,鼻子微微一酸,他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大包银子,放到她手上,“小荷,我还你钱。”
他的声音,还如同他俩十岁那年的大雪夜,听到的一样憨厚。
“小荷,我以后,还会还你更多更多的钱。”
“谢谢你,小荷,如果不是你,早就没我这条贱命了。”
小荷无措地看着那一大包银子,她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两世被冒认的误会,终于当面解开了。
她吸了吸鼻子,好似所有的委屈都冲进了鼻尖,真的好委屈啊……好委屈好委屈……
“我……我没有抛下过你。”小荷咬着嘴唇。
“我知道。”
“我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祝妹的事。”
“我知道。”
“我这辈子,从来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