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喜喜点点头,对苏行说:“我说过,在没伸冤前,要护好自己的命。”
苏行扬起嘴角,眼中透出光亮,“是,我听许夫人的,护好自己的命,护好大家的命。”
沈喜喜颔首。
大福带着他们熟悉环境,沈喜喜转过头,“可以告诉我事情原委了吗?”
巫明认错,“许夫人,是许大人让我去接人的。原本他们是在王佑家里,昨夜遭黑衣人刺杀,好在大人安排了人保护,击退了刺客。”
“许大人担心那些刺客再来,王佑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他们的铺子来来往往人也多。护卫不能明目站在门外,扰了他们生意。许大人大概是考虑良多,这才最终派人通知我,让我暂时安顿他们,护好他们。”
沈喜喜:“酒楼来来往往的人不是更多?你在门口那些行为又是为何?”
巫明露出敬佩之色,“这便是许大人的高明之处。我们酒楼人来人往,可这酒楼不是普通的酒楼,是许夫人的酒楼。刺客单是知道这个,就不敢轻举妄动。何况,我们酒楼本来就有护卫,楼里的小厮厨子也都是经历过风浪,警惕性好过普通百姓,再者,许大人明里暗里安插了不少人在楼中,不会被人察觉,又能时刻保护他们。真是一举两得。”
沈喜喜想了想,确实如此。
敢来喜笑春风楼杀人,他们也敢。
单单是昨晚的刺杀失败,就已经让他们慌不择路。
巫明不好意思道:“许大人说越多人知道他们在这里,他们便越安全。我也是有私心,打着许大人和许夫人的名声,利用了一下他们。”
“上京城还是好人多啊,一听说他们是来伸冤的,各个义愤填膺,然后被许大人许夫人的正义和善良打动,纷纷要来酒楼捧场。”
“这……这才有了门外刚才那一幕。”
沈喜喜质问道:“将东平县的事宣扬出去,也是他让你做的?”
巫明笑道:“要不然说许大人和许夫人默契。我一听说东平县的事就没怀疑过,西陲一个小村子也出过这么村长,欺压百姓。村长县令又有什么不同,上京城的皇族为了金钱利益都能害一村的百姓,何况是东平县的一个县令。”
“看到苏行那双眼睛,谁会怀疑呢?”
“事情早晚会查明真相,只是在这之前,上京城的百姓先愤怒,对于苏行等人还有东平县的百姓都没有坏处。”
沈喜喜:“你倒是看的明白。”
巫明:“跟着如此聪慧又明理的许夫人,我若是再不努力些不开窍些,岂不是显得我很笨?好歹我在西陲也是才貌双全的巫家三少爷。”
“不过,许夫人是和他们有什么过节吗?”
沈喜喜神色淡淡,“只是见过一面。”
“既然许方东将他们交给你,你顾好他们。别只忙着酒楼的生意。”
巫明保证道:“自然。整个酒楼的人都会护好他们。”
沈喜喜准备要走时,王佑跑出来,“许夫人!请留步。”
“有何事?”
王佑:“许夫人那日来了之后,我便去了孙府找孙小姐,才知孙小姐在状元巷开了一间私塾。我前去拜访,原来私塾能开起来,许夫人帮了很大的忙。我王佑向来敬佩教书先生,当年若不是上天护佑,我也不可能成为孙太傅的学生。”
“我虽没有读书的天分,也没有能力参加科举,但孙太傅教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无缘仕途,便行遍万里。”
“许夫人问,那十箱孤本典籍的源头,是我在游历大梁东面的土地时,在永宁县的一间书铺中偶然所得,用十车的粮食换来。当时不解,如今却明白过来。永宁县临近东平县,那十箱孤本真正的主人,或许就是东平县的人。”
“他愿用这些千金难换的典籍换粮食救人,定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我问过苏行他们,东平县松雪斋的公孙先生是人人称颂的名家大儒,他家藏书甚多,却能平等待人,上门求学的来者不拒。若真是他卖书换粮,也定愿意作为人证,指认庄布山的恶行。”
沈喜喜回到马车上,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又去了一趟府衙。
她把王佑告知的事说给许方东,他立即传阿丑进来,“传消息到东平县。”
执剑随廉王去了东平,阿丑跟在许方东身边。
他换了着装,改了发型,行为举止规矩有礼,与往日形象大相径庭,根本就没有先前市井的洒脱也没有清秀的书童模样,而是个严谨的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