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离转过身，脸色依然苍白：“小玖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池浅走近他，“倒是你……怎么回事？”

楚清离垂下眼帘：“抱歉，我差点……”

“你不是会犯这种错误的人。”池浅直视他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楚清离抬起颤抖的右手：“手术前查找实验室档案时，我发现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u盘，递给池浅：“里面的内容……也与你有关。”

池浅疑惑地接过u盘。

楚清离转身，背对着她：“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池浅想说点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

离开前，替他带上了门。

夕夕的房间就有电脑，她将u盘插入电脑，发现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她双击打开，画面跳出一间纯白的实验室和一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她立刻认出那是池非鱼。

镜头对准了一个手术台，台上躺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全身连接着各种监测设备。

女孩闭着眼睛，显然处于麻醉状态。

池浅的呼吸停滞了——那是童年的她。

池非鱼穿着手术服出现在画面中，手里拿着一个装有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

她冷静地对镜头说：“x—7基因编辑实验，第七次尝试，受试者池浅，年龄七岁零四个月。”

池浅的手开始发抖。

她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但视频中的场景莫名让她后颈发凉。

画面中，池非鱼将注射器接入小女孩颈部的静脉。

几秒钟后，监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小女孩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出现排异反应！”池非鱼的声音依然冷静，但语速明显加快，“准备镇静剂和抗排斥药剂！”

画面一阵晃动，然后突然中断。

池浅盯着黑掉的屏幕，大脑深处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痛。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白色的天花板……刺眼的灯光……冰冷的金属台……脖颈处尖锐的疼痛……母亲俯视她的脸，镜片反射着冷光……

“不……不要……”她抱住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浅浅！”陆庭深冲了进来，立刻抱住她，“怎么了？”

记忆的碎片继续冲击着她的意识。

不止那一次……还有更多……五岁时被绑在椅子上滴眼药水，双眼燃烧般疼痛……九岁时被关在黑暗的房间里，耳边循环播放着奇怪的声音……十二岁时被迫吞下苦涩的了药丸，然后做了一整天智力测试……

每次，池非鱼都站在一旁，冷静地记录数据，说着同样的话：“小测试而已。”

最可怕的记忆在最后浮现——十五岁那年，她无意闯入池非鱼上锁的书房，发现了一整面墙的研究资料。每一份档案上都标着“x项目”和编号，而她的名字出现在x—7号档案中。

【x—7受试者：池浅

基因编辑方向：记忆强化与遗传

进度：第三阶段

备注：需进一步观察情感抑制效果】

当时池非鱼突然回来，发现她在书房里，第一反应不是解释，而是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