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召唤生物不是因为死亡而回到原本位面,那么再次召唤依然需要半小时的冷却。
所以第三次召唤对象是萨麦尔和希奎利特。
当他们被召唤而来时,敏锐的嗅觉让他们能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兽人特有的臭味,但四周已经不见了五颗莓的踪影。
“这次时间是不是耽搁得有点久?”希奎利特随口一问。
“可能吧,走前我收拾了这帮兽人一顿。”
两位战士可不关心兽人的遭遇,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杀光所有的兽人。
然而,杀兽人并不在任务内容之中,甚至杀它们算是浪费时间。因此,两人都选择对这帮异形视而不见,专注于自己的使命。
当她们的飞船逐渐远去,消失在天空的尽头时,高夫氏族的要塞中爆发出一阵猛烈的欢呼。
兽人们挥舞着粗糙的武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庆祝着那个“邪恶虾米”的离去。酋长站在高处,举起手中的战斧,大声下令:“小子们!俺们今天要大闹一场!抄起家伙,冲进邪日氏族的地盘,把他们的好东西都给俺抢回来!”
大大小小的兽人如同潮水般涌出要塞,直冲离它们最近的邪日氏族。它们挥舞着粗糙的武器,砸开邪日氏族的大门,冲进它们的营地,开始了疯狂的打砸抢。邪日氏族的兽人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然尽力抵抗,但不知为何今天这边暴徒好像格外勇猛,它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财物被洗劫一空。
高夫氏族的兽人们带着各种各样的战利品凯旋而归,其中最显眼的便是成堆的酒桶。
酋长站在要塞中央,高举一桶酒,大声宣布:“为了庆祝那只邪恶虾米离去,俺们要把这些酒都喝光!如果明天有谁没喝到头疼,那俺就亲自给它来一下!”
另一边。
在离高夫氏族极远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名为“锈钉”的破败营地。这里是死颅兽人的地盘,它们喜欢把自己涂蓝(蓝色代表幸运),以拾荒劫掠者的形象臭名昭着。
废墟和战场是死颅兽人最喜欢的地方,它们什么都喜欢收集,无论是具备实用价值的物品,还是看起来符合审美的小零碎,乃至那些 “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的破旧杂物,统统都在他们的搜罗范围。
五颗莓已经悄然融入了这里。
它把破烂的军大衣撕得更烂,与破烂的毛皮衣混穿着,身上和衣服上都沾满了污垢和血迹,看起来和任何一个刚诞生不久的兽人小子没什么两样。它的武器只是一把大砍刀,刀身上布满了缺口和锈迹,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然而,这些表象只是伪装。真正宝贵的东西,被它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藏在最隐秘的地方。
利亚为它恒定了巧智术,这让五颗莓早早就拥有一个清醒的头脑,它比其他兽人更早察觉到搞毛二哥的存在,并意识到兽人未来并不在脚下,而在头顶上方,在大气层外的太空之中。
此外,它还拥有一张治疗致命伤的卷轴,这是利亚留给它的最后保命手段。
五颗莓在锈钉营地中表现得低调而谨慎。它和其他死颅兽人一样,每天在废墟中翻找有用的物品。它的存在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毕竟,锈钉营地中每天都有新的兽人加入,也有旧的兽人消失。
锈钉营地的由来,源于这片荒芜之地中一根突兀耸立的巨大金属长钉。
某一天,到处乱挖的死颅兽人发现这根钉子的秘密——它竟是一座高塔的尖顶。钉子下面埋藏着一座完整的人类城市,这座城市被厚厚的沙土与岩石掩埋,从未被掠夺过,仿佛一座沉睡的宝藏。
自那以后,锈钉营地便成了死颅兽人的聚集地。他们日复一日地挖掘着这座城市,试图从中找到珍贵的战利品。五颗莓来到这里后,自然而然地加入了挖掘的行列。它和其他兽人一样,挥舞着粗糙的工具,在废墟中翻找着可能的宝藏。
或许是因为它身上的幸运蓝色涂得太少,命运并没有对它格外眷顾。
五颗莓和一群拾荒小子意外挖到了人类遗留下的炮塔。这些炮塔虽然被埋藏了许久,却依然能够运转。当炮塔的自动防御系统被触发时,一场灾难性的战斗爆发了。
炮塔的爆弹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拾荒小子们瞬间死伤惨重。五颗莓也没能幸免,它的半个脑袋和一只耳朵被炸飞,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它破烂的毛皮衣。
当五颗莓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时,剩余的拾荒小子们都以为它已经死定了。按照死颅兽人的习性,死去的同伴会被扒光所有值钱的东西,但那天死去的兽人实在太多,活着的兽人却太少。那些拾荒小子们变得挑剔起来,第一趟只拿走了它们认为最值钱的东西,至于剩下的,它们打算下一趟再来拿。
正是这种贪婪,让五颗莓的卷轴得以幸免。
待五颗莓略微恢复了一点意识——兽人的耐久力是如此难以置信——它用麻木颤抖的双手摸索着脸上剩下的东西。
一只眼睛,还有半张脸,这就是全部。其余部分都没了,只留下一个凹凸不平的深坑。
它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许多记忆都被那颗爆弹撕成了碎片,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除了对搞哥和毛哥的信仰,以及与利亚有关的记忆。
在垂死的关头,五颗莓首先想到的是向神灵祈祷,请求它们的介入。然而,它的祈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愤怒与绝望交织在它的心中,它试图咆哮,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就在垂死的关头,五颗莓终于从它仅存的大脑中挖到了利亚的存在。它颤抖着摸索着自己藏东西的地方——那是一块被缝在它腹部的史古革皮,很小,不起眼,只能藏一些小东西在里面。
它掏出了那张卷轴,用尽最后的力气撕开,然后等待。
当它再次苏醒时,已经被人运回了营地。尸体也是一种资源,通常会被屁精剁碎后喂给史古革当饲料。
屁精刚刚剁了五颗莓一刀,它就醒了过来,反射性地抓住了那个屁精。
那个可怜的屁精被迫与它共享了一些神圣又恐惧的幻象,通过它散发着蓝光和绿光的双眼。
值得一提的是,完好的眼睛中出现的是绿光,而蓝光出现在那只新生的眼睛之中。
幻觉结束后,一位将成就伟业的兽人先知诞生了。它的名字是碎骨者·五颗莓·玛格·乌鲁克·斯拉卡,而它的旗手玛卡依则由那只屁精担任。
现实和原本的剧情从此出现了区别,未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改变,谁也无法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