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洪慧琳的脸色又难看一分。
她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默默坐在那,发了一天的呆。
直至第二天。
裴书瑶来看她。
裴书瑶拎了精致的果篮,满目忧虑地出现在洪慧琳面前,焦急道:“阿姨,我今天才知道,您竟然住院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洪慧琳定定地看了裴书瑶几秒,才道:“没事。”
裴书瑶把果篮随手放下,从里面取了根香蕉,剥给洪慧琳:“阿姨,这回您也算是亲眼看见了,宴恒哥自从和唐亦在一起,整个人越来越偏执,现在竟然连您的性命安危都不顾了。”
“他这两天是不是没来看您?肯定是唐亦挑拨的,唐亦那个人,阴险狠辣又格外记仇,只要您得罪她一回,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针对您。”
随着宴恒愈发冷峻的态度,裴书瑶也不再似从前那般淡然无辜,游刃有余。
现在的她,激进又功利,甚至没了花心思做铺垫,遮掩自己的想法。
她能这么精准地找上门来。
显然。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洪慧琳入院,前两天不来照顾,是因为洪慧琳尚在昏迷,照顾也是吃力不讨好,没有增益;
而今天过来,她可以利用洪慧琳受伤后,心中不忿的情绪,逼洪慧琳再去找宴恒和唐亦拼一把。
裴书瑶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却唯独算漏了,洪慧琳是一个‘掏心掏肺’以后渴望得到回报的母亲。
宴恒的冷漠和决然,以及那天看向她的眼神,极大程度地伤害了她。
洪慧琳不懂,她恨不得拼上自己性命,也要为宴恒铺就康庄大道的舐犊情深,为什么能被宴恒那般践踏?
哀莫大于心死。
她何必为宴恒这种狼心狗肺的儿子,再为难自己。
“阿姨,这次的事,更加说明,宴恒哥越来越古怪,倘若您也放任不管,就真的没人能救他了。”
裴书瑶皱紧眉头,铆足了劲儿地游说洪慧琳。
寄希望于洪慧琳能像两天前那样,再博一把。
洪慧琳以死相逼的行为,虽然没能顺利拆散唐亦和宴恒,但也给唐亦施加了莫大的心理压力,公司里到处都是议论。
即使宴恒在极力压制,但悠悠众口难挡。
唐亦还是成了众矢之的。
看到唐亦吃瘪,裴书瑶就觉心中畅快。
“书瑶。”
洪慧琳突然开口。
裴书瑶眼睛亮了一瞬,近前几寸:“阿姨,您有什么想法?”
“不要再拿我当枪使了,我累了。”
此言一出。
裴书瑶的大脑‘轰’得一声,险些炸了,嘴角的弧度僵住,她艰难地抽了抽,想挤出一丝笑:“阿姨,您说什么?我没听懂。”
“宴恒和唐亦的事,我不愿再管,倘若你放不下,你就自个儿去做!别再连累我了;宴恒跟他那个父亲一丘之貉,冷血绝情,不配我为他掏心掏肺。”
洪慧琳跳出曾经的执念,换了视角看待问题后,顿时发现了裴书瑶的真实嘴脸。
从前。
她和裴书瑶的想法不谋而合,自然裴书瑶说什么都是对的!
而当她心寒。
与裴书瑶的想法不再同步,裴书瑶隐藏起来的心思,便昭然若揭。
“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了?”
裴书瑶十分窘迫。
“书瑶,无论如何,从前,我是真心待你的;可是你,其实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