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前,最好不给羊吃东西,不然刀子扎进气嗓容易呛着,那羊血就脏了。而且羊挣扎的更厉害,不好摆弄。
“杀羊?”陈二脸色一紧:“阳子,这冷不丁的杀羊干啥?”
“过几天咱们这里要弄巴扎,到时候拉出去卖几只,这些大骚呼也差不多长到头了,再喂也长不了几斤肉,浪费粮食。”
陈二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水盆,说真的,年纪大了不适合养活物,养几天就容易养出感情,到时候杀或者卖的时候,肯定会心疼。
陈二回味了一下,随后跳进了羊圈,从中拉出了两头栓在了外面的橛子上。
主刀这活就交给陈二了,苏阳蹲身一抱,将羊给抱到了案板上。
陈二也想给它来个痛快的,下刀如有神,刀刃直接穿过脖子,割断气嗓,羊血如注。
过了一会,陈二脱下汗衫,开始剥起皮来。
苏阳则将羊血撒上了一把盐,搅拌均匀后,放置了一会,等羊血凝固后,再放到锅里进行蒸煮。
之后再放进来,能放很长时间。
到时候卖给那些城里的老爷们,也让他们尝尝鲜,毕竟这里是不流行吃羊血和内脏的。
忙活了一下午,两个人宰杀了三只羊。
将羊壳郎挂在了屋里,内脏什么的,苏阳也收拾干净了,就连羊肠子,苏阳也把里面的羊屎蛋子给吹了出来。
要是拿到沧州,白水一煮,又是一道美味的早餐。
杀完羊,回到家里腰酸背痛。
苏阳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拿起武侠话本看了几页,就被里面精彩的打斗催眠了。
直至第二天早晨。
张军就带人在村里打扫卫生了,这次大家都是自愿的,各自扛着扫把头,义务扫地。
要是不为村子出份力,大家也不好意思在巴扎上摆摊赚钱了。
一伙人来到苏阳家门口时,张军就拉着他来到了村口。
目前村口的的一条长沟被平上了,主路瞬间宽了两三米。
再占用了一些乡亲们的地,这地方就跟迎宾大道一样,两旁支起摊位绰绰有余。
“阳子,你看看这环境怎么样?”张军指着脚下的路,连个石头子都没有。
“好嘛张叔,比我二婶儿的腚都光溜。”苏阳笑着,大家伙齐声哄。
苏阳从屋里端出碗筷,一边与众人闲话家常,一边哧溜哧溜地吸着面条。待他放下碗筷时,院子里的清扫工作已接近尾声。
惦记着许久未去的六子那边,苏阳跨上摩托车便出了门。
一路穿行在乡间小道上,逢人便打听收秸秆的消息,不知不觉竟已驶出几十里地,眼看就要离开陆洛甫乡的地界了。
几经周折,终于探得六子他们的下落。
苏阳顺路找了过去。
他们目前在一个河边驻扎着。
油纸布围成的临时工棚里,机器的轰鸣声与三轮车的突突声此起彼伏。
一队队满载的地板车正排队卖料,工人们挥舞着铁叉,将粉碎好的秸秆源源不断地装车。
乡里派来的记账员在一旁认真登记着每一车,这些工钱都由乡财政支出,苏阳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乐得其成。
“阳子来啦!”
娜扎嫂子眼尖,远远就瞧见了他,忙不迭地迎上前来,手指不自觉地拢了拢耳后的碎发,“今儿个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嫂子,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苏阳笑着答道。
“别看这儿乱,可都是有条不紊的。”娜扎嫂子指着忙碌的工地说,“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就放心吧。”
这时,六子闻声从远处跑来。
几日不见,他的脸庞被晒得黝黑发亮,活像抹了层桐油。
两人沿着河岸巡视,只见沿岸堆放的碎料如长龙般蜿蜒排开,少说也有几十吨的存量。
“阳子,咱瓜田那边咋样了?”六子抹了把汗问道。
“都安排妥当了。”苏阳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说,“地已经犁了大半,种子这两天就该到了。我等会还要过去看看,把种子先发下去,尽快种到地里,等着下雨估计还早呢。”
六子拍着胸脯保证:“这儿有我六子坐镇,保管出不了岔子!”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苏阳欣慰地点头。
“正好!”六子突然来了精神,“咱们上午就炖鱼汤,你看这河里的鱼欢实的很,我这两天我都想去逮了,正好你来了,让你尝个鲜。”
苏阳看着那河里成群的厚唇子,这么一说,倒是馋嘴了。
“娘的,有一阵子没喝鱼汤了,逮鱼就交给我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苏阳跟六子挽起裤腿就朝着水里去了。
水不深,才到两人大腿哪里,弯腰就能摸鱼。
娜扎搜子看到他们下了水,从帐篷里拿来一个窗纱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