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声音,让殿中除了盛南枝之外的所有人皆是一愣。
众人急忙转过头,朝着殿门口看了过去,就瞧见一个面容陌生,作侍卫打扮的人从殿外走了进来,华贵妃紧跟其后。
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二皇子盯着那侍卫看了好一会儿:“你该不会想要说,你就是我六皇弟吧?”
“你要假扮,至少也得要弄一张像样一些的人皮面具吧?”
“这毫不相干的两张脸,也敢说自己是六皇弟?”
“难道是事发突然,来不及去弄一张人皮面具?哈哈哈……”
时淮之只瞥了二皇子一眼,用看傻子的眼神。
“二皇兄有没有想过,也许,我脸上这一张,才是人皮面具呢?”
他说着,便抬起手来,揭下了脸上那伪装,露出了那张只要见过,就很难忘记的脸。
所有人皆变了脸色。
“怎么可能?”二皇子咬了咬牙:“你不是坠崖受了伤昏迷不醒了吗?”
“太医去过许多次,每一次都说,你再不可能醒来了啊?”
“而且,后来你不是又被火烧了一回吗?不是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吗?”
二皇子扑过去,就要抓时淮之的脸:“你脸上肯定还有一层人皮面具,让我看看,让我来揭穿你的伪装。”
可还没有碰到时淮之,时淮之却就拔剑抵住了他的胸口。
“二皇兄。”
“二皇兄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夺取这帝位呢。”
“你看,三皇兄和五皇兄就很按捺得住,他们就等着,拿你当枪使呢。”
“二皇兄可还记得,当年你因为生母身份低贱,又犯了错,你与你生母一同,被罚在浣衣局,每日都有洗不完的衣裳。”
“是我,时常偷偷摸摸给你送吃的去,送穿的衣裳去。”
“你当时说,等你离开浣衣局,你定然会好好报答我。”
“后来你出来了,最开始倒也的确对我挺好,我被父皇斥责罚跪的时候,你会叫宫人半夜往没有吃饭的我手里塞烤鸡。”
“后来,究竟是什么时候,二皇兄变了的呢?”
二皇子瞪大了眼,喉结微微滚动着。
这些事情,的确是只有他与时淮之才知道的秘密。
眼前人,的确是时淮之?
时淮之笑了笑,手中拿着圣旨缓步走到最前面,低下头看了眼皇帝的尸体。
“太医正好在,可以让太医来替你们验一验,看看我有没有易容,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时淮之。”
太医闻言,连忙快步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时淮之的脸和脖颈处:“没有易容。”
“再逼真的人皮面具也不可能像人本身的皮肤那样毫无破绽的服帖,不会错的,的确是六皇子。”
时淮之勾了勾嘴角:“至于你们说,太医来验过许多次,我皆是昏迷不醒。”
“你们有没有想过,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兴许……根本就不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