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来的春风得意,让他觉得在这京中,他就是权贵,没有人能在他的面前摆谱。
谢玄知已经把兵权全部交出,大唐的天下兵马大元帅虽是一品却是虚职,但是那也是一品啊!
更不要说谢玄知虽是异姓王,却是大唐超一品的亲王。
若谢玄知要摆他的王爷摆,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是谢玄知久不在京城,回京之后不是去翰林院,就是去国子监这种没有实权的地方,让人忽略了他爵位和品阶。
他此时把官印和爵位一亮,那就能生生压死施梅臣。
谢玄知淡声道:“既然如此,劳烦秦大人先把施梅臣请到牢里小住几日。”
“待郡主醒过来后,请示过陛下之后再来定施梅臣的罪。”
秦飞鹤点头,对施梅臣道:“施尚书,这几日就先委屈一下。”
施梅臣的眉心直跳,他冷冷地看向谢玄知,谢玄知面无表情地回看着他。
他冷声道:“今日本官真是长了见识,王爷好大的官威!”
谢玄知语气淡淡:“还行。”
施梅臣非常讨厌谢玄知这种说话的语气,他每次这样说的时候,施梅臣都想吐一口老血。
秦飞鹤对施梅臣道:“施尚书,这边请!”
施梅臣冷冷地看了谢玄知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裴玉书今日看了个全程,他觉得自己是开眼了。
他是在科举舞弊案和施绾绾生出交集的,而后每见她一次,她都会给他一个或大或小的意外。
这些意外打开了裴玉书人生的某扇大门,给了他全新的认知。
原来在查案之外,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
谢玄知见他站在门口,冷冷地朝他看了过来。
裴玉书想想方才谢玄知削施梅臣的样子,他拱手施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他们一走,屋子里便只余施绾绾和谢玄知以及一直站在墙角没什么存在感的沈弈了。
施绾绾问道:“你方才为什么让我装晕?”
谢玄知没好气地道:“你那是装晕吗?你那是告诉全天下人,你没晕,你要在旁看本王表演。”
施绾绾“嘤嘤”了两声:“你又凶我!”
谢玄知:“……”
他觉得他在施梅臣的面前有多嚣张,在施绾绾的面前就有多怂。
他只得放软声调道:“没有凶你,只是觉得你明明有很好的演技,却摆烂不演,有点无奈。”
施绾绾“哼哼”了两声:“是你说依着我的身份,可以嚣张一点。”
“我觉得我这样装晕看起来更嚣张,更摆谱,完美的把我高贵的身份诠释了出来。”
谢玄知:“……”
若不是他曾在御书房里见过她作天作地的样子,他怕是都信了她的话。
他轻笑了一声道:“也是,如此一来施梅臣就更气了。”
施绾绾问他:“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谢玄知淡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如今受了伤就好好歇着。”
“你之前没有依靠的人,万事都需自己撑着,如今你有我了,便不需要事事自己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