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傅蓉从前最爱去羽衣楼,最近这些日子也只在傅家萧府来回奔波,许久没有去听戏了。
咬紧了唇,江月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妥,鸿鸢用手扇着风,随口应付着,丝毫没有察觉江月的情绪有什么不对。
一路上鸿鸢轻车熟路的招呼着往来的客人,不管是谁,她脸上的笑都是明艳动人,既让人觉得亲近,又不会生出其他想法。
江月只看着都觉得厉害,又觉得这么多事只放她一人身上什么辛苦,看来在沈家,鸿鸢当真是学到了真本事。
不由审视自己,她在傅家,在萧家,唯一会的也就是做饭和听话了。
到走到她休息的厢房,转身鸿鸢笑意微微凝了些,露出眼底的疲惫,走到厢房一侧掀开一角招呼着江月上前。
见她这么小心,江月轻手轻脚靠近。
那屋里几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正在推杯换盏,其中一个样貌最好的,可不就是沈金荣。
合上了门洞,鸿鸢揉着太阳穴轻声道:“那几个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想要日后烦心事少,少不得四处维系关系。
这酒楼虽是他给我的,但还得托沈金荣管着外头,不然京中扔块砖头都能砸中贵人的地方,实在难以立足。
今日让你来,还请你帮我看看菜式,把你的手艺教教厨房里的那些人,毕竟我这里来往的,都是见过世面的,能进厢房的,也都是吃个雅趣的。”
江月点着头。
还在好奇看着那随时可以打开的门洞,思索这东西的用处。
鸿鸢整理着头饰,又对着铜镜检查了一番。
“鸢姐姐,你这是要去陪客?”
“做生意,总少不得应酬。”
鸿鸢面露险些的尴尬,只能轻声哼了两句小调,江月这时才听出气息孱弱。
就连脸色也是用脂粉盖住,满脸的疲惫。
楼下又传出争吵好,大致是原本约定好唱戏的小戏子不知躲到哪去了,今日开业就图个吉利,若今日出了差错,被人诟病,日后都是笑话。
“没事,我去唱。”
鸿鸢看着她脸上不赞同的模样,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在意。
“沈金荣原本在朝廷的差事被暂时按下,又查出账上的亏空,这楼一开始为了就是补亏空。我提了要走,才给我作为补偿。
前三个月要赚回本,后面才是属于我的立命之本。”
江月原本就看出这酒楼开的莫名,听着这话顿时急的脸胀的粉红:“怎么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我都不知道了。我回去问问我家将军请他给你出出主意。”
鸿鸢不自然的摇头,苦笑:“这事,你的将军还真不会管。也管不了,他如今也不容易。”
江月皱着眉,明明将军刚封的大将军王……
瞧着鸿鸿鸢擦着泪默不作声,背过身,江月心揉碎掰开沉甸甸的,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旁的她不懂。
但有一句她明白。
不是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她刚进萧家的那日,不也没想到会牵扯会将军和傅蓉之间。
喉咙滚了滚,江月轻声开口:“鸿鸢姐姐,我替你上台演一出戏吧。”
她虽没学过专业的,但也算曼妙。
鸿鸢抿着唇,静静看着她。
江月缓缓点头。
这一次多了些坚定:“我去唱。”
鸿鸢嘴上说着不用,转身将她拉到铜镜前认真替她梳妆。
还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崭新的戏服,不论是尺码还是颜色,都和江月从前的一模一样。
“这?鸿鸢姐姐是早就替我准备好的登台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