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言辙的话,陛下批阅奏疏的手猛然一顿,抬头盯着李言辙:“你说你要求娶谁?”
李言辙双手作揖,一字一顿道:“儿臣要求娶工部的孟郎中。”
陛下扔下手中的奏疏,起身负手而立,显然被李言辙气得不轻。
良久,他才出言道:“孤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言辙怎会因此就改变主意,双膝跪落在地,重复道:“儿臣要求娶工部的孟郎中,求父皇成全。”
陛下见李言辙执迷不悟,咬牙道:“孤允了。”
李言辙赶忙谢恩,退出御书房回去准备定亲事宜。
三日后,大理寺终于开堂审理孟听澜在坊市遇刺一案,因此事案涉及到朝中重臣,大理寺还把御史台的人请了过来。
此外,大理寺还把年事已高,威望犹存的老太师一并请了来。
谢恒再度被请来了大理寺,与谢恒一起来的还有孟听澜。
谢恒故作镇定,与堂上的人一一见礼后,才询坐在高堂上的人:“不知蒋少卿大费周章请来我大理寺所为何事?”
蒋少卿递给大理寺丞一个眼神,大理寺丞当即冲候在堂外的大理寺卫们招手。
不过十几息,抓捕的七名刺客就被拖到公堂上。
谢恒心下一慌,不由紧攥着袖中的手,仰头干笑道:“蒋少卿不会听信了谗言,觉着毒,孟郎中遇刺之事乃我指使的吧?”
不等蒋少卿答复,他直接否决道:“简直一派胡言,这段时日我一直在府中养病。”
这次对孟听澜动手的刺客都是父亲的人,父亲说了,这些人受过特训,绝不会叛主。
也正因如此,明知陛下也看重孟听澜遇刺一案他也没自乱阵脚。
“谢恒,话先不要说得太满,”蒋少卿一拍惊堂木,厉声询问跪在地上的刺客们,“你们可认得此人?”
在将军府受了非人折磨,这几日又在大理寺接连被审问,刺客们的身上没一处好肉。
横竖已招了,不外乎再说一遍。
为首之人点头:“就是他让我们去刺,刺杀孟听澜。”
其他人纷纷应是。
到了这一步,他们只求能来个痛快,而不是在死前还要遭受那等非人的折磨。
谢恒脸色煞白,手指着刺客,死鸭子嘴硬道:“污蔑,他们这是污蔑。”
想到什么,他扭身怒瞪着孟听澜,恍然道:“我明白了,是你引诱他们,你这是对我爱而不得,索性借此毁掉我,”越说他越觉得有道理,面色狰狞,“你好狠的心呐。”
急于脱罪,他又自辩道:“蒋少卿,你可不要中了这毒妇的奸计,她自从带嫁妆回了将军府,就一直往我们谢家泼脏水。”
他冷哼了声,衣袖一甩:“我根本没理由要杀害她。”
蒋少卿面不改色:“可据大理寺所查,不止这次的刺杀是你指使,孟氏前两次遇刺也有你的手笔。”
这下谢恒怎么也冷静不了,自己还没从这次的刺杀中摘脱出来,又旧事重提起了先前的刺杀,这不是打定主意要他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