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宴坐在餐桌对面,西装笔挺得像是刚从衣柜里拎出来,袖口却微微卷起,露出腕骨处冷白的皮肤。
此时的傅司宴正慢条斯理地切着煎蛋,刀叉相击声里抬眸看她:“过来吃饭。”
叶婧槐咬唇,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这个糖……”
听到叶婧槐的话,傅司宴顿了顿,随后抬眸看了一眼叶婧槐,那一眼,蕴含了许许多多想要说的话。
但是看着叶婧槐现在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傅司宴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才解释道:
“昨天看到就随手买的。”
“可是……”
叶婧槐还想要问些什么,但是却被傅司宴直接打断了:
“好了,云浅浅已经在等我们了。”
看傅司宴明显没有想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叶婧槐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就安静的吃完了这顿早饭。
傅司宴将车稳稳停在医院楼下,西装革履的身影下车时带起一阵冷冽的风。
替叶婧槐拉开车门时,傅司宴的目光扫过她仍攥着奶糖纸的指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低声叮嘱:
“今天我陪你一起去……”
话音未落,西装内袋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眉心微蹙——是公司突发的紧急会议通知。
叶婧槐望着他皱眉的样子,对着傅司宴笑了笑:
“你先去忙吧。”
傅司宴凝视她片刻,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说完之后看到叶婧槐点头之后,傅司宴这才转身离开。
玻璃旋转门吞吐着冷白的日光,叶婧槐攥着奶糖纸的手指微微发凉。
云浅浅的诊室在七楼,电梯数字跳动时,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掌心汗意,让她想起上次崩溃时蜷缩在诊疗椅上的模样。
“又攥成这样。”诊室门刚推开,云浅浅的声音就带着三分无奈。
只见云浅浅摘下金丝眼镜擦拭,白大褂口袋里的薰衣草香囊轻轻摇晃,
“指甲缝都快掐进肉里了,傅司宴没发现?”
叶婧槐僵在原地。心理医生总能精准戳破伪装,就像此刻对方目光扫过她攥紧的右手,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医者特有的敏锐:
“坐吧,先填scl-90量表,看看最近焦虑指数有没有下降。”
牛皮纸病历本“啪”地落在小几上,铅笔在纸面滑动的沙沙声里,叶婧槐盯着“人际关系敏感”“抑郁倾向”的选项,舌尖突然泛起昨夜奶糖的甜。
原本紧张的情绪好像在这一瞬间放松了许多。
开始专心做起了云浅浅给自己的表格。
云浅浅端着薄荷茶回来时,正撞见她对着“是否依赖特定对象缓解情绪”的题目发呆。
云浅浅心里大概有点数,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薄荷茶放到了叶婧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