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艘庞大如山岳的悬空飞舟疾行,排开层层气浪,奔着原路返回。
这支往西追击元赵残军的远征军,人数在七八万,与往东出海的使团舰队,倒也是相差无几。
两支景朝舰队方向相反,然而所行驶的里程却是都差不多。
陇王赵雨镰已经追击数月,此时带着战利品,返乡心切起来。
元赵国主的首级已经被割下,大萨满被活捉,可惜就是赵国王祖那个老残废跑了,不过不太紧要了。
先是一年前被林渊重创半边身子骨碎,后又被李祭酒打出的儒术封印堵塞经脉,拖着残躯疾行数十万里得不到救治,哪怕原先是八境的大修士,如今顶多也就是中三境。
对于西北经都府已经构不成太大威胁。
赵雨镰更着急在意的是自己封地,以及带着元赵国主的首级前去定鼎战场,而后回京献首。
斩杀敌酋,斩除数万精锐骑兵,重伤元赵国,这是他赵雨镰的大功劳。
也是西北经都府成立以来,最大的功绩。
胡国当中最强的一国,快被他给灭掉了。
怎能不让赵雨镰神气活现!
回!
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他要风风光光的回京,当着父皇与众臣的面,证明他就是魏武宁王第二。
如此伟大的功绩,他认为自己也有资格和自己那妹夫的先祖并列了。。。
想到妹夫,赵雨镰就不由得想起妹妹宸宁。
她大婚,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居然没能到场,太过遗憾了。
此次回京,定要去看看她,看她过得怎样。
赵雨镰因为事情功成而心情澎湃,忽然心念一动,环顾左右道:“不去龟兹了,直接前往西北疆战场,带着赵胡国主的首级,协助李光鬓将军震慑西线的胡将元唐卓。”
“西线虽未有东线兵力多,然西线之军皆是元赵精锐,并非与后燕的联军,只要击溃,胡国内部联盟必然不稳。”
行军司马,第一幕僚陈白象快速拿出地图,摊开于悬空楼船作战厅内,他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枝,试图寻出一条行军路来。
“王爷的构想很有可行之处。”
陈白象先是附和赞扬了一句,作为幕僚,他深谙其道,对于主上的话不能反驳,哪怕有相左的建议也当委婉。
“月前,王爷令龟兹代都护刘破奴整军,令支援诸部搜罗元赵散兵游勇之后返回驻守,如今我西北经都府其余各部应该是稳固的,王爷这支飞军是攻灭元赵王后多出,挪动十分便宜。”
赵雨镰负着手看着地图,脸色满意,“那就如此办吧!此次定要将元赵国彻底钉死,不予其顶点翻身的希望。”
处于一位王者地位设想,心狠手辣是在所难免,对待亲人他会展露些许温情,但面对百年世仇就没必要了。
不仅要灭掉赵胡的国,他还会将其整座国都变成龟兹这般,打造成为战争前塞,掠夺元赵所积累的资源弥补损失,杀死他们的男丁,夺取他们的女人,用他们的阵法,运送兵马。
一解自己这几个月的追击,所受风沙之苦。
……
赵雨镰踌躇满志之时。
赵家另一个兄弟,太子赵雨岸也启程离开了京师。
应北境经统府所请,巡视北境吏治。
全国都在浩浩荡荡改制、革新,各处州郡都出现了新气象,支持的声音渐渐大过反抗的力量,眼看整个大景便要焕发新春,在此关头,几乎可以眼见,权力即将重组,谁落在后面,便将失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