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长拿这个师兄没办法,收了棋盘棋子,也接过了一碗八宝粥。
刘伯笑着出去传信儿,留下老兄弟两个慢慢吃。
上好的粳米、糯米,加上红小豆、绿豆、花生、红枣、枸杞、干桂圆等等,熬煮了也不知道多久,吃到嘴里软糯香甜,从嗓子一路到肚子里,全身好似都热乎乎的,很是熨帖。
“狗剩儿这孩子真是周到,照顾唐川很用心。”刘院长忍不住夸赞了一句,惹得封先生点头,随口应道,“就是这名字太差了,不如给他取个大名吧。以后跟在唐川身边,叫着也体面。”
刘院长想了想,就道,“他本姓是不是姓张?不如加一个聪字,如何?”“张聪?不错,听着就机灵。”封先生含糊应了,又给自己添了一碗八宝粥。
刘伯给周将军传了信儿回来,居然正好带了狗剩儿来取砂锅。
狗剩儿笑嘻嘻行礼,说道,“院长,封先生,我们公子听说晚上要露宿,就吩咐我过来禀告一声,晚饭不必刘伯准备了。我们小姐之前张罗了很多吃食,晚上您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同我们公子一起用饭吧。”
这一路,原本众人是分开吃饭的,投宿客栈也是各自单住,特别是书院这边,除了唐川,还有四五个学子一起进京考试。
各人家境不同,自然不好混淆一起。
但学子们都很敬重先生,吃到好的,都会送来一份。
可相对来比,还是唐川对二老照顾最多。比如二老喝茶的水就是狗剩儿每日烧好送过来,各种小吃和点心果子更是不断。
像这种露宿的时候,唐川邀请二老一起吃晚饭,也是顺理成章了。
刘院长不说话,封老先生已经答应下来,然后扯了狗剩儿说道,“小子,院长给你取了个大名,你要不要?”
狗剩儿楞了一下,就噗通跪下了,欢喜嚷着,“要,当然要。谢谢院长赐名!”
刘院长扶了他起来,笑道,“你是个忠心又勤快的好孩子,方才说起来,我就给你取了个‘聪’字,以后就叫张聪,好不好?”
“好,好!我以后就叫张聪了!”狗剩儿恨不得欢喜的蹦跳起来。
刘院长拍拍他的头,“去吧,好好伺候你们公子,你以后错不了。”
“谢院长!”狗剩儿跳下车就跑了,砂锅都忘了拿。
不等合拢的车门兜了一股风,带着他的欢喜大喊,“公子,公子!我有名字了,我叫张聪!”
封老先生哈哈笑,猜测道,“唐家那个鬼机灵丫头可是没少张罗,这一路好东西层出不穷。不知道今晚吃什么?”
刘院长笑着摇头,又摆了棋盘……
周将军带了两个常来往京都的传信兵,对一路上的各处城镇和山川河流都极熟悉。
今晚赶不到县城歇息,但也很快在路边二里的荒山脚下找到一处破庙。
破庙荒败了许久,但当年一定是辉煌过,香火鼎盛过。前后两进院子,除了倒塌了几处墙头,其余屋舍倒也完整。常住不成,但暂时避雨却完全胜任。
周将军带人把破庙前后仔细检查过一遍,然后布置好了巡逻人手,众人就驻扎下来。
马车都被赶进了二进的院子里,马匹被卸掉去歇息。
兵卒们把院子角落的水井拾掇干净,水质居然很不错。
周将军喊着唐海和大春几个也加入喂马的行列,一来培养战马同他们的亲近默契,二来也是锻炼他们动手能力。
几个小子初始为了出门兴奋的够呛,但马上跑了一日,晚上就腿疼的走不了路了,第二日依旧被狠心的周将军扔到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