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宝慌慌张张地赶了进来,显得有些狼狈。
“你迟到了四分又过二十七秒。”姚芳芳立刻将她那张怒容冻结起来。
“对不起,刚才又发生了---”小车祸,还搞得一身狼狈,但他没有解释道机会与权利。
“事后的道歉,只是无意义的推诿之词,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最痛恨就是做错了还找理由。”
管家宝愧然不语。
哇!不过才迟到几分钟而已,活似罪不可赦,犯了什么杀头大罪似的,段水流听得想笑。
服务生过来,递上了两份菜单,姚芳芳没看地摆上桌,瞪着管家宝认真的看着菜单的模样。
他有了决定,但还是礼貌性地尊重女士,“芳芳,你想吃什么?”
姚芳芳板着脸孔不语。
“先生,麻烦你给我---”
“我已经替你点了牛小排。”果然,姚芳芳早就替他点了菜。
管家宝没有错愕之意,而他也只能微笑接受,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擅作主张了,但他也逐渐感受到这不再视种体贴,开始由衷不被尊重的窝囊感,偏就没有抗议的勇气。
是怕失去她吗?
“看看你,穿的邋里邋遢的,都那么大的人了,连个一副都不会穿。”姚芳芳厌恶地说道:“家宝,我们认识都两年了,你凡事都要我替你操心打点,如果没有我,真不知道呢的日子要怎么过。”哇,三娘教子!
管家宝不语,是他习惯了姚芳芳对他所打点的一切,以及不断地数落吗?不,他很清楚,自己并非不懂得照顾自己,也不是没有主见,只是‘爱’使他强迫自己要依照姚芳芳的喜好而改变自己。
只是他开始对这份无法掌握到爱产生了怀疑,他甚至有如噩梦惊醒般讶然发现,姚芳芳似乎不再是他的亲密爱人,倒像是好管闲事的大姐,甚至是爱唠叨的母亲。
他现在所爱的,不再视一份男女的爱情了吗?
姚芳芳递给了他一条花哨的条纹领带,数落道:“这条领带是刚才在商场替你挑的,你每次老是喜欢那种土的不像样的领带,好像老头子似的,真是受不了,待会儿到洗手间把它换掉了吧!”
他无奈地收下,其实他现在所打的那条素蓝色的领带并不难看,但偏就不合姚芳芳的口味,而他就非得强迫自己扮演姚芳芳心目中的管家宝。
自从认识了姚芳芳后,他已经快忘了原来管家宝的模样了,因此,他变得快不认识自己了。
他从洗手间里出来,不自在的扯着刚换上的花哨条纹领带,段水流多事的直瞅着他瞧,显得对姚芳芳的审美角度深不以为然。
唉!盲目的爱情,居然使一个男人活得这般没尊严!
“不喜欢我为你挑的领带?”
“没---不是,很好啊,很好看,只是---”管家宝虚应着,他喜欢才怪呢!
“有什么话就快说,你知道我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的了。”姚芳芳不悦地说道。
“我们都已经认识两年了,家里的人---”
姚芳芳一副从喉间看见他心底似的。“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每回都是家里家里的,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干嘛老推给你家里?存心给我压力是不是?”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你以为我不想结婚吗?但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凭什么结婚?要我养活你妈?以你现在的收入,你拿什么养活我?”
姚芳芳趾高气昂的德行,连段水流都看不过去了,真想过去甩给她一个耳光,但---这又关他啥屁事!
不,那耳光是该给那个男人,男人的尊严全被他给丢光了,他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
段水流无心再观看这场无聊的爱情戏码,为了手提箱被掉包的事,重新与他接头的人至今仍未出现,他打算买单走人,陡地,餐厅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
是沐无忧。
她气急败坏的朝另一桌非善类的一票人走去,愤怒的说道:“姓赵的,你这个无赖,就算你跑到北极去,我照样可以找到你,走---跟我回去,把话给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