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仪仗正远远向花园方向行进。
从溪没时间多想,向着皇上那边跑去。
他跑得动静太大,惊动了侍卫,喝斥他时,也惊动了皇上。
皇上负手而立,看着从溪,脸上带着笑意制止侍卫。
从溪气喘吁吁跑到皇上跟前,潇洒地单腿跪地,“臣给皇上请安。”
“皇上万安。”
皇帝满意地看着眼前相貌出众,果断英勇的小将。
众年轻武官中,他最喜欢从溪。
不止生得亮眼,为人极沉稳,做事有分寸。
“怎么啦?”皇上笑着问自己宠爱的小将。
“皇上,臣想请皇上做主赐婚。臣钟情图雅姑娘,她也心悦于臣,想请皇上成全。”
“哦?有这种事?你认得这姑娘。”
“臣与她比过武,败给了她。”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眼中带光,整个人如明珠般闪耀光芒。
“哈,朕的玉面小将能败给一个大姑娘,可惜朕没亲眼看到。”
“朕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辞,那姑娘在哪?召她来见朕,若她愿意,朕定为你们指婚!还要大赏!你们的婚事,朕指定人专为你二人操办!”
从溪兴奋得直起身子,朗声说道,“谢皇上!”
这样的事,不出半日,传遍了整个皇宫。
李仁少有生气却表露于面上,他太擅于压抑自己的情绪。
然而听闻此事,当时猛拍桌子,将手中茶盏砸向地面。
他有种被轻视之感。
从前兄弟们都还在时,连徐从溪的地位都强过他这个不受重视的皇子。
他定是还在小瞧自己。
徐家又不瞎,看不出现在他才是太子人选吗?
就算不是徐忠徐乾两兄弟指使,徐从溪此举也已深深得罪李仁。
从溪高高兴兴回国公府里,早有人把消息传到徐忠耳朵里。
徐忠大惊,徐家保李仁上的是密折,李仁并不知道国公府在向他示好。
发生这种事,李仁必定认为国公府在与他作对。
徐忠顾不得教训从溪,借第二天上朝时,想对李仁示好道歉。
谁知一看徐忠向他走去,李仁马上改变路线,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一举动出乎徐忠预料,看来儿子得罪李仁得罪深了。
皇上喜欢从溪,那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从溪小时候比李家同龄皇子高出一头,那时皇上就很喜欢这个出色的徐家小子。
他太优秀了,样貌比李嘉还出众,有着习武天赋,在文上也不弱。
见人大方有礼,这样的孩子,谁见了不夸一声?
谁都说不清李仁是个什么性子。
虽是年轻皇子,李仁很少表露情绪,十分温和,但他做出的事,却总让人大吃一惊。
徐忠断定李仁胸有丘壑,不露锋芒。
这样的人,你巴结未必巴结得上,但万万不可轻易得罪。
徐忠气极,心事重重回到府里。
从溪不知好歹,还给父亲上茶,乐呵呵看着愁眉不展的爹爹。
“你跪下!!”徐忠看到从溪乐不可支的模样,怒从心头起,茶碗本来端起,重重放下,热茶溅到手背上,烫得他一抖。
“你真是不知人情世故,不懂天高地厚。”
徐忠骂道,“你以为一个太子人选最恨什么?”
“你比太子还得皇上欢心,他能不恨你吗?”
“他年幼丧母,又不得皇上欢心,受过多少肮脏气,你夺他父亲庞爱,还洋洋自重,殊不知祸根深埋!!”
他苦口婆心,从溪沉浸在欢喜中,全然听不进一个字。
还顶撞父亲,“他丧母又不是旁人造成,我也没欺负过他。别算我头上。至于皇上喜爱谁,那也是皇上的事。我招人喜欢,他不得自己亲爹重视,怪我太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