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喜欢她,为何不尊重她自己的意愿?她可有说过想嫁你为妻?”
李仁诚实地摇头,“并没有。”
“我会等到她愿意。”
从溪被李仁从容的态度震惊,论起年纪,李仁比他还略小些。
可他那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态度,却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他的眼神老成稳重,不急不躁,很坦诚地看着徐从溪。
摆明了不会相让的态度。
“可是图雅亲口和我说过,她愿意嫁我,也愿意和我一起到边关。”
“从溪,你是温柔富贵乡中长大的孩子,和图雅不一样。你自己说说边关的日子好不好过?”
从溪脸红起来,他习惯锦衣玉食,让他违心赞美边关日子不苦,他说不来这谎。
景美不代表日子容易。
“女子若娇花,你忍心她早早受苦凋零?”
“那是你以为的为她好,打着为她好就可以随意为她决定未来的路吗?”
“从溪,你僭越了。”他温和地提醒。
徐从溪站起身,下定决心般地单腿跪地,抱拳道,“五皇子,你和其他皇子不一样,请你重新考虑,把图雅的意见也考虑进去。”
“从溪你先起来,不要行此大礼。我们私下见面,守礼即可,没必要这样。”
从溪起来后,李仁道,“抱歉,我不能考虑你的意见。”
“你是说不打算听听图雅的意思?”
“是。”
李仁端起茶碗又饮了口茶,赞了声“好茶”。
“我对她的爱意并不比你少,徐从溪你来不过是因为各方面压力使你有可能得不到图雅,说起私心,你我是一样的。”
“你并不了解图雅,她虽杀人如麻,心思却简单,她不晓得后头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这些理由很牵强,可李仁就这么冠冕堂皇地说出来了。
他不慌不忙看着从溪,不用再多说什么,就给从溪带来压力。
李仁已经深谙权力的力量。
这些日子,宫中并没有传出立太子的任何传闻。
但大家对他的态度与从前已大相径庭。
奴才们极尽谄媚,大臣们也都变得客气许多。
朝堂上着皇子服的只剩他一人。
除他外,最大的皇子老十三才十一。
李嘉背景过深厚,反而是一大缺陷。
外戚之虞不是表表忠心就可以忽略的。
多少血淋淋的历史摆在那里,以当今皇帝的心思城府,怎么肯立母家那么强势的儿子为储君?
除非除掉贵妃。
但曹家在朝堂上又岂止一两个人?
李嘉身后站着整个曹氏。
他无缘太子位了。
李仁还没做上太子,已尝到做了太子的甜头。
朝中有人知悉他在贡山做出的贡献,上了折子为他请功。
余者不甘其后,一窝蜂上折子夸李仁有勇有谋,忠孝两全。
皇上留中不发,也顶不住大臣们的热情。
李仁越发谨慎小心。
单独面对从溪时,他却拿出准太子的架子,用身份压制从溪。
从溪生气,但无计可施。
从仁和殿出来,从溪郁郁寡欢走在宫道上。
他不甘心,也不信真娶了图雅,就给国公府招来祸患了?
李仁真这么小肚鸡肠,就不配做天子。
从溪捕风捉影听说过小叔与容妃从前的事。
他不是小叔,不会那么软弱退让。
肯定还可以想到办法。
他向远处望,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