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差役勒紧了马缰,脸色尤为惊恐,可即便如此,老差役的怒目还是瞪得滚圆,骂了出口。
“死不死啊你,臭瞎子。”
“啊!”
千钧一发之际,老差役吓得落了汗,跑马即便能刹车,怕是也要直撞上江小江。
“老差役,别来无恙啊,怎么三十年不见,长了这么多的戾气。”
江小江浑然不动,扬蹄的跑马一声歇斯底里地长鸣下,登时驻停。
“呼!”
老差役大喘着粗气,一跃下了马背,跳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了、嘭。
“咿?老差役认出我来了么,一见面就行此大礼。”
“死瞎子。”
“嗯?怎么还骂!”
“老子快被你吓尿了,不认得这是谁家的车架么。”
老差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身、怒不可遏,正要动鞭打人,车架里边传来了一声询问。
“王伯,见张县令要紧,两镇的铸桥公事耽误不得。”
“哎,秦爷!”
老差役放下了举高的马鞭,恶狠狠瞪了一眼江小江,饶是还要跟江小江秋后算账似的。
“秦爷?”
江小江起来了兴致,打算感知感知,不知道是哪位秦爷能有这么大的派头,三十年前的时候,可还没有这号人物。
“嗯?”
江小江探看了一番、笑了,没想到马车内说话俨乎其然的人物,居然正是秦二那个家伙。
当初把迎客来盘下来的时候,他还曾毕恭毕敬地把银子和地契都给奉上了。
“嘿,前尘原来是一头牛啊。”
江小江外退了一步,给马车让出来了一条路,他也不恼怒老差役的狐假虎威,只是在看了秦二的前尘后,又放眼追逐起来了差役的背影,一时间就来了兴致。
老差役的前尘正是鞭策耕牛的农夫,怪不得他会给秦二充当马夫,原来是来还债来了。
“臭瞎子,咱们走着瞧。”
从老差役王伯的眼中,江小江瞧出来了老差役的‘眼神杀’之意,不觉间暗笑了王伯竟又一次看走眼了,想想都有点替王伯着急。
“飒飒。”
江小江背对车痕远离,长衫摩挲出了声响,不能说镇上没有一点三十年前的痕迹罢,却也不能说青梗镇还是那个小镇。
“噗。”
江小江扑开了聚骨扇,寻到了小神龛的一条老街。
“……”
江小江放眼望去,没有一位镇民还记得江大善人不说,大部分的人,恐怕都视他为落魄的光脚瞎子乞丐了。
而且神明的踪影也少了不少,没感知到方相、方弼不说,也没见到灶王、游神,还有土地婆,就是新来的神明也没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钱老板的店还在。”
“小神龛也还在。”
“只是龙渊的府邸居然成了一家私塾,不知道是哪位开明的人物会选择了给孩子们教授课业。”
“豁,新鲜,镇里居然还开了家古董店,不若进去散散心以慰藉空虚的心情。”
江小江站定,好打算换换心情进去,岂料聚骨扇里边的龙渊好似一阵激动,江小江就觉着古董店不简单了。
“公子,龙渊的灶王牌位,不知道被谁移到这边了,真是奇了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