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如被当众顶撞,面色铁青。
她偷偷看了一眼安平帝,只见这位一国之君手指捏着金杯把玩,似是没听到一般。
她只能求助的看向楚国栋,指望着父亲出手。
楚国栋出列禀道,“陛下,既然大家对于行酒令皆无异议,臣自请主持此次酒令。”
他是礼部尚书,这种事由他居中做令官十分合理。
安平帝缓缓点头,“就依楚卿意思吧。”
楚国栋心中暗喜。
女儿的才情她再清楚不过,莫说搁在女子中,哪怕是一群翰林,也未必是其对手。
“如今天寒,为了应景,咱们何不以雪为引子作诗。”
“在场诸位以二十声为限定,逾期者自饮一杯。”
顾苒苒听明白了,不就是作诗?
本以为是什么复杂的活动,竟然正好撞到了她的舒适区。
要说创作,她的的确确不行。
但是巧了,去年顾苒苒参加了一部名叫‘长安三万里’的电影配音。
为此她特意恶补了很多古诗词。
学完唐朝的不过瘾,顾苒苒还学习了很多宋词。
要知道,那些作品可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首首经典,足够碾压楚月如。
楚月如此时心中正在得意。
还是父亲了解她。
自从八岁那年她所作的咏雪名声大噪,她先后又写下了数十首写雪的诗词。
今日拿来对付顾苒苒,绰绰有余。
为了体现公正,楚国栋假意问道,“公主,您是上宾。”
“可需要换个您喜欢的引子?”
顾苒苒唇角微微扬起,“你们定便是,游戏而已,博取大家一乐。”
楚月如立马反驳,“公主所言差矣。”
“陛下面前,你可不能隐藏才学。”
“务必让诸位大臣和本宫一睹南楚才女风采。”
顾苒苒咋舌,楚月如捧杀用的也不错,不愧是这届宫斗的决赛圈选手。
不过她可没打算隐藏实力。
准确的说,哪怕她想隐藏,老祖先们的才气根本压不住。
为了显得顺理成章,楚月如故意朝着安平帝欠身说道,“臣妾父亲为令官,为避嫌,臣妾便不参加了。”
身为前演员的顾苒苒不由的在心中点评:演技过于浮夸,看她怎么收场。
几乎同一时间,楚国栋瞥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心腹。
大家心领神会,出列启奏:
“陛下,是所谓举贤不避亲,臣以为,皇后参加宫宴并无不妥。”
“陛下,皇后与公主皆是女中楷模,应当借此机会多加交流。”
……
安平帝睥睨的眼神从皇后脸上扫过,经过诸位大臣,最后停在顾苒苒身上。
自始至终,他从不关心皇后所为,倒是对顾苒苒产生了几分真兴趣。
……
顾苒苒捕捉到皇帝锐利的眼神, 立马低着头假装吃东西。
安平帝扯动嘴角开口,“皇后随意吧。”
简短的五个字,极其冷漠,听的楚月如心中一寒。
她自然听的出来,随意可不是宽容, 而是懒得管。
不过既然已经开口说出参加,现在改也来不及了。
正在为难之际,顾苒苒起身说道,“德阳也想见识皇后娘娘才学。”
安平帝当即应允,“那皇后便参加吧。”
一前一后的对比,让楚月如更加恼怒。
她在心中暗自咒骂着,铆足了劲要将顾苒苒置于死地。
“不过。”顾苒苒接着说道,“惩罚措施只是饮酒,未免不够雅致。”
她之前在现代玩游戏输了都是喝啤酒,现在喝的可是白酒。
虽说度数不如茅子,毕竟有些苦辣,没什么好喝的。
“哦?”楚月如来了兴趣,“公主以为如何为雅?”